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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喜欢爹啊。”杜蕴想也不想道,又故意压低声音,偷瞄杜长兰:“刚才爹望着烧饼摊就是想吃对不对。”
小崽儿眯着眼睛笑,那小表情仿佛在说:我都知道喔。
杜长兰上手呼噜了一把小崽儿的呆毛,心里同日光一样热乎。
父子俩继续逛街,一道犬吠声突兀传来,杜蕴瞬间被吸引注意力。
“爹…爹,有小狗!!”
他牵着杜长兰朝狗摊子跑去,破旧的竹篓里,几只巴掌大的小狗欢快吠叫,什么毛色都有,十分有活力。杜蕴蹲在摊前爱怜的抚摸小狗,被舔的咯咯笑。
卖狗的小贩是名年轻男人,他见杜蕴喜欢,于是忙对杜长兰道:“我家的小狗可有灵性了,给令弟买一只吧。”
逗狗的杜蕴抬起头,认真道:“他是我爹。”
年轻男人愣了愣,立刻对杜长兰改口:“令郎真是聪慧大方,可爱讨喜。这么乖巧的孩子,兄台给他买一只小犬吧。”
杜长兰嘴角抽抽,这小贩顺口胡诌的本事,卖小狗真是屈才了。
“走了。”杜长兰唤道。他养一个杜蕴就够了,没精力再养狗。
杜蕴不动,小手依依不舍的抚摸一只小黑狗。
杜长兰眯了眯眼:“那你自己玩,我走了。”
杜长兰利落走人,须臾身后跟来碎步声,杜蕴主动牵着杜长兰的手,没掉眼泪也没撒泼耍浑,只是没有像之前一样东张西望,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了。
杜长兰狠下心肠,狗有体味,乱拉屎,滂臭。不养。
“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
杜长兰冷漠接茬:“耳大垂厚,眉浓密顺,眼睛漆黑含光,乃大富大贵之相,将来必定位极人臣,无限尊崇。”
相师:………
你这人把我的词说完了,我说啥啊。
杜长兰:“嘁。”
杜长兰带着儿子离开,将相师气了个倒仰,旁边的算命瞎子呵呵笑:“遇上硬茬了?之前就跟你说多准备几套说辞。”
年轻相师咕哝:“可是刚才那人的面相当真极好。不止他,连他身边的孩子面相也十分好。书上画的贵人相就是那样的。”
他迅速翻着书籍,忽然咦了一声,“好神奇,其他面相相似,只是眉眼不同,竟然是短命之相。”
瞎子摇头笑笑,只觉得年轻相师被人戳穿还在死撑,也不再理会。
怼了一波骗子,杜长兰心情愉悦,带着儿子在面摊坐下,要了两碗阳春面。
“叔,我手上黏腻,能否讨碗水清洗?”
摊主爽朗应了,杜长兰把儿子叫过去一起洗手,结果发现小崽儿抿着唇闷闷不乐。
杜长兰告诉自己,孩子不能惯。不然哪天杜蕴要天上星星,他也得摘一个不成?
父子俩沉默吃面,杜蕴扒拉着面条,无精打采。
杜长兰:………
杜蕴的小身子忽然腾空,他下意识圈住杜长兰的脖子:“爹?”
杜长兰面无表情:“你要是不把狗。管好,我就揍你。”
杜蕴怔怔出神,而后肉眼可见的雀跃起来,连连应声:“我一定照顾好小黑狗!!!”
小孩儿激动之下,直接说出了心里最中意的那只。
他眉飞色舞的保证,兴奋道:“娘也很喜欢小狗,她以前还绣过小狗手帕,有小黄狗,小白狗,小花狗,本来还有一条小黑狗……”
见小孩儿又萎靡了,杜长兰顺着问:“小黑狗怎么不绣了。”
“后来发大水,娘只来得及带我逃命。”母亲死亡的阴影再度笼罩,杜蕴落寞的靠在杜长兰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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