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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大人,我来了。”
“烦请凌兄为左相大人诊脉瞧瞧。”
徐韶华起身让出位置,左相这会儿强打起精神,他虽然不知徐韶华为何会让这么一个民间大夫来为自己看诊,只是观徐韶华待其敬重的模样,料想也是极为信任的。
“……好。”
凌秋余迟了一拍,这才终于将目光落在了左相身上,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让凌秋余几乎立刻就升起了亲近之心。
凌秋余袖中的手不住的轻颤着,目光却在观察着左相的面色,自古医者望闻问切,凌秋余这会儿盯着左相看,左相虽有些不自在,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等凌秋余镇定下来后,这才上前为左相诊,众人纷纷屏息,过了半刻,凌秋余这才睁开眼:
“左相大人脉象极软极细,似有若无,本该是油尽灯枯之象。”
凌秋余这话一出,景帝正要说话,却被徐韶华拉了拉袖子,随后凌秋余这才斟酌道:
“但不知为何,由微转弱,此乃好事,后续草民可先为左相大人施针,倒不至于会让左相如如今这般夜不能寐。”
“你竟知道本相多日未曾安枕?”
左相有些诧异,他服药已久,脉象纷乱,便是常用的府医有时候也诊不真切,这会儿左相已经无法顾及方才为景帝宽心之时说的谎话了。
景帝幽幽的看了一眼左相,倒也没有开口。
凌秋余这会儿已经割舍私情,以医者的身份为左相答疑解惑:
“大人方才之脉乃是细脉,乃气血不足所至,大人面色发黄,发枯眉疏,已是佐证,草民将之结合来看,如此方有决断。”
二人一问一答,凌秋余对于左相的话都能答上,还会叮嘱左相一些该注意的事项。
景帝看到这一幕,一时呐呐无言:
“太傅素来外圆内方,寻常鲜少与人深谈,今日看到来,倒是与这位大夫有缘……等等,徐卿说那位大夫姓路,方才怎么又称其一句凌兄?”
景帝有些疑惑,徐韶华看向景帝,这会儿左相的病情能稳住,徐韶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神态放松,笑吟吟道:
“圣上可容臣先卖个关子可好?”
左相和凌秋余说了一刻多的话,后面竟有些恋恋不舍的想要凌秋余来自己府上任府医一值的想法。
等随后,这才反应过来,一旁还有景帝和徐韶华二人,连忙告罪:
“圣上恕罪,徐给事中见谅,我与这位凌大夫有些投缘,一时疏忽了两位。”
景帝摇了摇头:
“不打紧,知道太傅并不大碍,朕心里也就放心了。”
徐韶华也随之表示不介意,左相旋即巴巴的看着徐韶华:
“徐给事中,你所说之事……”
“大人想见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徐韶华这话一出,景帝和左相面面相觑一番,左相颤声道:
“徐,徐给事中,你说的是,是……”
左相下意识看向了凌秋余,而凌秋余这会儿表面在收拾桌上的医具,可实则手指不住颤抖。
徐韶华见状,叹了一口气:
“凌兄。”
凌秋余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左相,他想了想,片刻后,抬手拂去脸上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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