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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所有人都在回避的话题。
其实这三年,黎阳不是没有提过另找一户人家,提亲之人中也不乏人中龙凤,但容思勰都一一推拒。时间久了,王府里就没有人敢谈论这桩事了。
萧谨言要守孝情有可原,宸王府也不是等不起这三年,可是偏偏他回到太原府后,立刻失去音讯。整整三年,一封书信都没有,就连容思勰一年前及笄,萧谨言都毫无表示。
这怎么看都是负心汉的节奏。
容思勰沉默良久,最后缓缓说道:“我想等够三年,也算给自己,一个交待吧。”
容思勰不相信萧谨言真的悔婚了,虽然种种迹象都在指明这一点,就连承羲侯府都对此事讳莫如深,顾左右而言他,但容思勰还是不死心,即使当年没有说出口,但容思勰也知道自己曾许下诺言,她会等他。
她与萧谨言青梅竹马六七年,他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容思勰不想轻易放弃。等够这三年,也算给自己的情窦初开一个交待。
即使最终结果证明,萧谨言真的如传言一般悔婚了,容思勰也不怕。
反正她又不愁嫁。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阮夜白轻轻呼了口气,从台阶上站起身,说道:“郡主,夜深了,该休息了。”
容思勰也不想回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她也跟着起身,转身朝屋内走。
屋内只有四角点着灯,容思勰执着烛台,小心翼翼摸索到桌案旁,将烛火放下。
昏暗中,容思勰眼角分明瞄到,屋外树丛中站着一个黑衣人。
容思勰心里一惊,立刻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阮夜白听到声音,端着一盏灯赶出来,顺着容思勰的视线瞧了瞧,疑惑地问道:“郡主,怎么了?”
容思勰紧紧盯着那个方向,刚才一晃而过,她总觉得那个身影非常熟悉。
但是怎么可能呢,容思勰自嘲地笑笑,将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压下。
他现在在太原府守孝,说不定连新未婚妻都有了,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在南山。
最终容思勰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无事,是我看岔了。”
阮夜白舒了口气,说道:“郡主,你该歇息了,太晚不睡,都出现幻觉了!”
容思勰被阮夜白劝着往屋里走,进门时,容思勰忍不住回头,朝那片树丛望去。
可能真的是她,出现幻觉了?
屋内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许久之后,声音渐渐平息。
树丛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他肩宽腰细,一身黑衣越发衬得身姿颀长。
月亮渐渐从云层后穿出,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影,照在他的脸上。
一张银色的面具,反射着清冷的寒光。
银枭卫,墨衣蔽形,银甲覆面,创于乾和元年,执暗杀、刺探、情报,血洗世家无数,于乾和八年取缔,改名启吾卫。
而传说中已经消失百年的神秘组织,却又莫名出现在天子脚下,终南山腰。
面具后的那张脸精致如玉,美如画中人。
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却总是维持着冷冷淡淡、面无表情的模样。
而现在,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些许波动。
萧谨言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容思勰的屋子,他暗暗叹了口气,低声道:“什么毛病,发现屋外有人,第一反应不是喊人,而是自己走出来。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他的目光又流连了片刻,知道自己不得不离开了,这才转身。
萧谨言绕过警卫,悄无声息地离开宸王府别苑,然后跨上藏在暗处的黑马,快速朝山下奔去。
山下深林中,另一伙黑衣人正焦急地走来走去,听到山道上传来马蹄声,他们都长舒一口气,快速朝来人围过来。
“头,你可算回来了,大统领要等急了!”
即使隔着面具,也知道这伙人该有多么着急。
萧谨言没有下马,一手勒着缰绳,隔着面具对马下的黑衣人说道:“我取到东西了,上马,带我去见大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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