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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打扰小姑娘的怀念,酒吞童子拉着茨木童子离开,来到了那棵樱花树下,那是很久之前他们喜欢喝酒的地方,也是当年,酒吞童子埋下茨木童子身体的地方。
开了一坛好酒,两妖对坐在樱花树下,樱花开的艳丽,有樱花瓣飘到了酒碗里,酒吞童子笑着看了一眼,一口饮尽,茨木童子眨着眼睛也跟着把酒灌进嘴里。
“吾友,吾听说,人间的人类成亲时都会喝交杯酒,传说中喝了交杯酒的就再也不会分开。”茨木童子看着酒杯突然出声道。
酒吞童子应了一声,“我们不是人类。”
“但是最起码当过人类。”是的,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在成为妖怪之前都在人界生活着,作为纯粹的人类。
“好吧好吧。”酒吞童子无奈的把酒杯中倒满酒,在茨木童子闪亮的眼神中,手臂相交,纠缠,最终完成一个结扣,把酒喂到对方的嘴里。看着茨木童子瞬间响亮的眼神和止都止不住的笑意,酒吞童子靠在樱花树上,失笑。
这个时代是妖怪们最强的时代,也算是和平的时代。世界刚刚复苏,妖怪和人类休养生息,大妖怪们各回其位,那些大阴阳师们再次隐居,现世的阴阳师和妖怪们修养着,并时刻寻找着阴界可能残留的痕迹,天空中还带着些许硝烟的味道,酒吞童子抬起酒杯,像是在致敬天空,随即,酒缓慢的倒进地面,润湿了一块土地。
茨木童子看着酒吞童子的动作,没有说什么,只是跟随着酒吞童子重复这个动作,直到酒吞童子心疼的抱着酒坛子,却笑出声来,“敬这个世界。”
樱花瓣飘落,落在茨木童子的白发上显得格外的明显,酒吞童子放下酒杯,伸手去捡他头上的花瓣,却未想到茨木童子刚好伸手去触碰酒吞童子一直看的地方。花瓣飘落在地上,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的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茨木童子的白发上。
怔愣了片刻后,茨木童子抬头,露出一个微笑,酒吞童子看着他,低头,吻落在茨木童子的唇角,不像是色情的亲吻,反倒像是在安慰什么,一触即分,茨木童子低下头,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
他想起了当年,在知道自己对酒吞童子的奢望后,看着他痴迷于红叶后,在这里,作为大妖怪的茨木童子生平第一次尝到眼泪的味道,只是,不远处屋子里的酒吞童子从来不会出来看看,亦不会知道,他的得力手下,在这里,不出声的,哭得像个孩子。
看着自己洒出的久,茨木童子微笑着,“敬过去的自己,吾庆幸,你坚持了下去。”
茨木童子喝醉了,就像是以前那样,他靠在酒吞童子的身上睡着,白色的长发散乱的和酒吞的红发纠结在一起,就像是打了个结不分彼此,酒吞童子歪头看了一下茨木童子,继续细细的品尝着杯中的酒。
他用自己的鬼葫芦换了一个机会,把茨木童子带了回来,现在,他很满意。
……
“啊,你在这里啊。”正太音突然出现,世界意识化为小小的正太降下凡间,站在酒吞童子的身边。
“你来了啊。”酒吞童子放下酒杯,轻微的换了个姿势让茨木童子靠的更舒服一点,“本大爷想知道,为什么本大爷和茨木童子回去其他世界,而不是别人。”
“你自己不知道吗?”世界意识跳到了樱花树上,坐在最粗壮的那根树干上晃动着腿,“因为你是超脱于这个世界的生物,或许说是比我们世界意识诞生得更早,世界屏障对你来说相当于无物,至于你为何投胎成为一个生物,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酒吞童子笑了一下,“果然嘛,本大爷就说在夜斗的世界,那个家伙不会是随便说说,但是本大爷是有多无聊啊才来体验生活。”
小正太摇了摇头,“不一定哦,传说中,仙人历劫体验人生疾苦,只是有一道劫是最难过的,那就是情劫。”
酒吞童子啧了一声,“好吧我了解了,不要和茨木童子说,本大爷好好合计合计,仙人?本大爷竟然能和这样的玩意儿扯上关系。”
“哈哈哈其实关系并不大。”世界意识继续笑着,“仙人历劫也不会有多少特权,你们能够进入其他世界还是因为世界屏障在弱化,所以和你有关系的茨木童子能够跟着你去。”
“弱化?”
“世界发展的很快,那些世界发展完善的世界就不需要世界意识的存在了,这个时候,世界意识就会化为某个东西半沉睡半守护这个世界,也就没有空管理世界屏障了,不过没有关系,等世界渐渐适应了没有世界意识的存在,世界屏障会自己加固的,你们进入的都是一些处在这个时期的世界,世界将要完善但是还有一点不全。”
“所以就是本大爷正好走了霉运?啧。”酒吞童子闷闷的再次喝了一口酒。
留下一句:“这其实也算是好事的吧。”世界意识就离开了,比起其他世界,这个世界还并不完善,他的工作繁重,还没有到需要退休的时候,酒吞童子感受着世界意识的抽离,伸手搂住茨木童子的肩膀。
“不要担心,本大爷不会离开的。”酒吞童子望着天空,眸子里都是温和的暖意。
“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靠在酒吞童子身上的茨木童子在睡梦中勾起嘴角,就好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东西了一样。
第106章106
漫天的樱花花瓣,树下背对背相靠的两妖,白色和红色纠缠不休,在黑暗中,不管是白色还是红色都是最显眼的颜色,茨木童子睡的安稳,酒吞童子攥着他唯一的手腕,双手交握间,仿佛攥住了整个世界。
慢悠悠的继续喝着酒,酒吞童子的眼里是多年前没有的宁静。遥想当年,他还没有开始这段旅程,他还在迷恋鬼女红叶的舞姿,他年少轻狂,眼睛里都是桀骜,他是鬼王,他有资格狂傲,不管是作为人类还是妖怪,他经历的足够多,但是还是不够。在各个世界游荡一圈,寻找茨木,等候茨木,失去茨木,寻回茨木,这种难得的经历让酒吞童子沉淀了下来,使得原先的璞玉更加完美。
他能够活很久,茨木童子也能活很久,大妖怪几近与天同寿的时间,决定了只要酒吞童子陪着茨木童子走下去,就是不知道时间的一辈子。
“没关系,本大爷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不会离开,你不会背叛我,本大爷也不会背叛你。”妖怪间是没有节操可言的,同时和几个妖怪交往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的,不管是酒吞童子还是茨木童子都不是干净的妖怪,但是没关系,他们会学习一下人类,除了彼此,再无其他人。
妖怪的本性即掠夺,酒吞童子夺走了茨木童子一颗心,茨木童子则用一段情彻底的把酒吞童子绑在他的身边。
或许是这酒太烈,也或许是这酒喝的太多,很难得的,酒吞童子喝醉了,酒坛歪斜在一边,些微透明的酒液从倾斜的角度淌出,把地面濡湿,渗入土壤,被樱花树吸收。酒吞童子靠在树上,张口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脑袋靠在树上闭上了眼睛。醉酒的酒吞童子很乖,不吵也不闹,只是会乖巧的睡着,连呼吸都是那么平稳。
茨木童子见过酒吞醉酒,只是酒吞童子的酒量实在是太好,几乎不会醉,而这个时候,他也是错过了酒吞童子迷茫乖巧的双眼,只是在酒吞童子身上沉睡着。酒吞童子闭着眼睛,片刻后微微睁开,小声嘟囔了一句后就把茨木童子往自己怀里揽了一下,防止他滑到地上,这才安心的睡去。
周围是那么安静,连樱花都不在飘落,能够听到的只有两妖平稳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飒飒风声,樱花摇曳着,形成一副梦幻的景象,如果花鸟卷在这里,一定会感慨,这是如何一副完美的画作啊。
有樱粉色的光芒在他们头顶上汇聚,樱色裙装的女子对他们虚空富了一下身子,一道结界防卫住两妖,樱花妖坐在樱花树干上欣慰的看着两妖,脸上带着打心底里的微笑。樱花有灵,不管是酒吞童子浇的灵酒还是茨木童子身体存在此处盛放的妖力,都是促使樱花妖化形的最大功臣,对于他们,樱花妖是感激的,虽然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但是,在这种时候,保护他们好好的睡上一觉,还是可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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