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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相思知不知。”
程羽很自然的接上后半句,而对面童子闻听后眼中精光一闪,斟茶的手略微一顿,继而好似明悟般笑着摇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而此时的程羽亦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将玲珑骰子托在手中亮给童子:
“在下听闻,这枚骰子是由……阁下帮安亭郡主所制?”
程羽言语中同样停顿一下,实在是因他不知该如何称呼对面这位,唤其为先生略显违和,直呼童子又自觉莽撞少礼,于是乎干脆称对方为阁下。
金枢阳闻言急忙摆手谦道:
“岂敢岂敢,正是晚生为郡主所制,彼时郡主刚受册封,晚生去豫王府庆贺之时,郡主居然直接开口讨要贺礼……”
金枢阳说至这里不由得摇头无奈一笑后继续道:
“彼时凑巧我手上新得一株唤作赤精珠的异草,及一段东海灯笼鱼尾骨,原本欲打造一只玉蝉送给郡主,安知她居然要我帮其做成一对儿骰子,临了还给起了个名字,名为:玲珑骰子安红豆……”
金枢阳言至于此,盯着程羽意味深长地停顿一息后,继续道:
“起初我还有些纳闷,为何名字起的这般长,直到方才听到先生所言,晚生才知这骰子的出处乃是一首诗。嗯……入骨相思知不知,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瞧着金枢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程羽直接开口问道。
“怪不得彼时安亭郡主非要将这赤精珠嵌入灯笼鱼骨之中,想当初,为了让这珠子能在骰子里老实待着不掉落出来,可是颇费了晚生一番周折。”
闻听此言,程羽把玩着手中透着清凉氤氲的骰子,目光定在骰子上的一点镂空那面,瞧着镶嵌在里面正发出些微红光的珠子,心中沉吟一二后问道:
“这珠子比镂空的洞口大出许多,且整个骰子并无接缝拼接之处,敢问阁下是如何将这赤精珠塞入骰子之中的?”
金枢阳见问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先给程羽续一道茶后方才开口:
“这颗珠子是从小便在骰子里长起来的,待长到足够大后,直接将其从枝头上摘掉便是,实不相瞒,这赤精珠晚生也是第一次摆弄,还出了点小纰漏……”
“哦?敢问是何纰漏”
程羽追问一句,金枢阳便讪然一笑继续道:
“原以为将这珠子摘下后,一旦其离开枝干供养,便会风干缩小。晚生恐珠子收缩后会从骰子内掉落出来,就让其在枝干上多长些时日,哪知此物确是玄奇精妙,脱离枝干后并未收缩分毫,在里面倒显得有些过于饱满。”
待金枢阳说完,程羽眉头却皱得越发得紧。
那胡媚子曾说,赤精珠乃是世间木行奇种,九年一开花,九年一结果,再九年方得长成,就算是从初结果时起算,至少也需十几年光景,可安亭郡主册封距今尚不满一年。
而且之前在蝉园草庐内,安亭郡主也曾说过,她是在册封之时向金枢阳讨要的玲珑骰子,而只过了一个月左右,金枢阳便将玲珑骰子做好献上。
难道是金枢阳早有准备,提前十几年便已将还在枝干上刚结成的小珠子塞入骰子中不成?
亦或是,他用了什么法术将赤精珠催熟?
忽然程羽想起在井底之时,黄珊从地面将那株赤精珠拱起之后,在其根部还剥离出一枚土精。
莫非是因为土精的缘故?
似乎也不对……
一想到土精,程羽不由自主又想起青川县钱府祠堂里,有人用木精设置挡妖结界,又用不知名的一段乌黑木制笔管,从而困住了黄家老祖的元神。
最终结界被破,黄珊趁机救出黄家老祖元神后匆匆离去,遗留的木精与那段笔管结合,反倒直接成全了嘉菲。
而方才井底下,突然长出的赤精珠根须内包裹着土精,二者紧密相连,黄珊同样花费了好大力气也并未将其完全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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