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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吸了口气,低声说:“我听见有人议论,说郁霈不是您亲生的,颂女士之所以虐待他是因为偏见,如果这件事属实那事情可能就……”
“这是谣言!”郁审之厉声打断,“郁霈就是我和颂锦的儿子!”
律师被吓了一跳,听着那头沉重的呼吸声,压低声音说:“庭外和解这条路行不通的话,您看是否……”
“他会想明白的。”郁审之胜券在握,嗓音恢复淡定:“我这里有郁霈的精神鉴定报告,他有一定程度的躁郁症,你应该明白怎么证明这一切是误会,是么?”
律师敏锐察觉出他的暗示,“当然当然,书记您请放心。”
郁审之挂掉电话,用力搓了把脸重重吐出一口气。
他的桌上放着他和颂锦以及郁颂安的照片,一家三楼其乐融融,每个看到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极其幸福的家庭。
他揉了揉刺痛的额头,微微闭上眼睛。
那年他还没退伍,临时有个任务让他去配合处理,当时他还年轻又没什么城府,被人设计下药。
他当时以为是从事那种行业的女人便也没放在心上,至于案子他只是暗地里放了一环,事后再没有联系也没有人发现任何不妥。
他没想到的是,一年后他到燕城大学出席一个项目开幕仪式,途中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他有个孩子,并且人就在校门口。
他觉得可笑至极,当即斥责。
对方精确说出日期地点甚至是他身上某一处特征,他才恍惚记起有这么个人,也同时发现那女孩儿并不是那个行业的人,而是一个曾经被他帮助过、很仰慕他的学生。
她怀了孕之后怕影响他的事业,不敢也不忍心说出他的身份,继而被养父母赶了出来,后来养父母实在舍不得便选择了原谅,但最后还是出了意外双双离世。
郁审之根本不记得所谓的恩,他听得心惊肉跳,低声问她:“为什么不打掉?有了孩子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打掉?你想拿孩子勒索我?我警告你……”
对方笑了下:“见面再说吧。”
“我现在不方便,你先回去等我,一周之内我会见你。”
郁审之心浮气躁,勉强将她打发了,谁承想一回头就看到了负责迎接他的女学生,也就是颂锦。
她笑得无害,“我不会说出去的,请您放心,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也可以帮您。”
颂锦当时长得非常漂亮,白皙高挑,长发及肩一身白裙,郁审之看向这年轻女孩儿:“你能帮我什么?”
颂锦挽起耳边碎发,天真又勇敢地说:“我做你孩子的妈妈,你娶我,我帮你解决并且隐瞒这件事怎么样?”
郁审之觉得可笑,没想到在他还在想办法怎么解决她和孩子时,颂锦已经办到了。
她抱着孩子约他在学校外很远的咖啡厅二楼见面,一脸单纯又无辜地朝他推了一张纸,上面是一张字迹娟秀的遗书。
郁审之读完,心突然一沉:“她死了?”
“也许吧。”颂锦抱着怀里的孩子,轻轻笑了下:“她早就生了病,不然也不会来找你养你们的孩子,她说谢谢你以前帮过她,她后悔有这个孩子也后悔认识你,你救了她也毁了她。”
郁审之倏然抓紧纸条,半晌却说:“那就好。”
死了就好。
“她挺有骨气的,不要你一分钱也不要你帮忙。”颂锦抱着孩子望向他,语气清淡得像是一阵风:“这个孩子我会请人帮您照顾,希望您也能实现自己的诺言。”
郁审之当时不知道颂锦为什么帮忙,并且执意要和自己结婚。
后来才明白她有两个父亲,她急于利用自己的身份摆脱霸凌与轻视。
他和颂锦互相利用,互相牵制。
郁审之看着安安静静的手机和电话,打了内线给秘书:“严氏现在怎么样,严致玉有没有联系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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