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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绣这才终于明白了过来。
父亲这是真的动怒了,要对自己动家法了。
从小到大,她只看到过大哥犯错被爹用镇尺抽手心的场面,她只负责做冲出去救哥哥的妹妹的角色。无论她犯了什么错,怎么惹父亲生气,他都不会动自己一根汗毛。
“爹……”
她看了眼那条长两尺,宽两寸的镇尺,脸色开始发白。
“伸过来!”
白成山猛地喝了一声。
她瑟缩了一下,在父亲那两道威严目光的威逼之下,胆战心惊,勉勉强强,终于伸出一只手。
“摊开!”
“爹——女儿已经知道错了,你轻点——”
白锦绣哭丧着脸,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白成山这次是真的铁了心,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女儿,让她知道轻重。
弄出这样的事来骗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拉上别人,对方不愿,她连这样的手段都做得出来,简直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把他一张老脸都给丢光了。
白成山后悔自己从前对女儿太过宠溺了,养出她这样的性子。这回再不教训她一顿,连自己这里也是说不过去了。
“爹——”
白成山沉着脸,不去看她那副可怜样,举起镇尺,朝她摊开的手心就打了下去。
“啪”,重重一声。
“啊——”
白锦绣发出一道尖叫之声。
“聂载沉!救我!我爹他要打死我了!”
聂载沉站在外面,对着对面向自己投来恨铁不成钢的遗憾目光的刘广,默默无言之时,忽然听到书房里传出一道“啪”的疑似击打的声,接着就是白小姐惨烈的尖叫和惊慌的呼救,他立刻想起刚才白成山看着那条镇尺的一幕,迅速推门,抬眼就见白成山满面怒容,又高高地举起镇尺。
那柄坚硬而厚实的冰冷物件,眼看就要再次落到白小姐的小手上,他的心微微一抽,什么都来不及想,立刻上去,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就将白小姐的手护在了自己的臂下。
其实刚才那一下,白成山手里的镇尺还没落到女儿的手心里,她人先就蹦了起来,手也缩了回去,根本就没打到,不过击在桌面上罢了。
本就生气,见女儿又把这个姓聂的臭小子给叫了进来,心里更是火大,镇尺再次重重地抽了下去。
“啪”的一声,这回中了。
坚硬的实木,实打实地抽在了手背上,立刻在皮肉上留下了一道边缘分明的足有三指宽的肿胀红痕。
白锦绣呆住了,睁大眼睛,看着他因为护着自己而被盛怒之下的父亲误伤了的手背,忘了尖叫。
白成山见伤了别人,手一顿,也停在了半空。
聂载沉迅速抽回手,轻轻拉了下呆住的白小姐,把她人扯到自己的身后,对白成山道:“白老爷,当初我要是能明辨是非,不答应白小姐,这件事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我比白小姐年长,她固然有错,但我错处更大。白小姐当责罚,我更不能免。她现在知错了。白老爷你要是还不能消气,我代白小姐一并领责。”
他朝着白成山双膝下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旧式的谢罪之礼。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白成山有些粗重的呼吸之声。
片刻之后,白成山那只握着镇尺的手动了一下。
白锦绣立刻将聂载沉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出去!你快出去!”
她把人死命地推出书房,转身跑了回来,抓住父亲的手:“爹,真的和他无关!爹你再打我好了,这回我不躲……”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抽噎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白成山扔掉手里的镇尺,转过身,缓缓回到桌后,扶着椅手,慢慢地坐了下去。
“爹!”
白锦绣跟了过去,顺势也跪在了他的膝前,两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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