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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说完了,明苏也不好久留,楚恩命人取了套白瓷茶具来,道:“殿下对外人,便道是来臣府上赏这套白瓷的吧。”
明苏未推辞,收下了。
办成了一件事,明苏心情舒畅多了,回到府中,她命人将白瓷茶具取出观赏。
这是汝窑的白瓷,壶身莹润卵白,纹路柔媚婉顺,一看便是世间难得的珍品。
她好饮茶,自然也好茶具。这般白如细雪的瓷器,便是生长于宫廷,见惯了珍宝的她,也甚少见到。
明苏将壶、盏一一拿在手中把玩。
只是她赏着赏着,不知怎么,就自语了一句:“皇后今日用的,仿佛是青瓷。”
说罢,她便生不解,她怎会想起皇后用的是什么。
手碰到身上,丝滑柔软的触感,使得明苏发觉她还穿着皇后赠与她的氅衣。
她有些慌,又有些不悦,将氅衣脱下,丢到了一边。
玄过就在一侍奉,见此,上前来,将氅衣拾起了,恭敬请示道:“这一身还是烧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开学了吗?
第三十四章
“烧了……”明苏想也不想便道。
玄过领命,拿着氅衣便退了出去。
明苏接着把玩茶具,茶具表面那一层釉,上得纯净剔透,明苏侧身对着烛光,光影一叠,只觉素而细腻,典雅温润。
明苏看得入神,忽然,她脑海中滑过一个念头,上回皇后用的是什么茶具?
似乎不是青瓷,也非白瓷,明苏仔细一回想,仿佛只是十分平常的紫砂。
好茶之人,通常讲究茶具,用什么材质,饮什么,白瓷对霜雪,青瓷饮春露,用盏还是用盅,皆是有讲究的。
譬如今日初雪,当取白瓷茶盅,沏君山银针,银针茶叶似剑,白毛茸然,冲泡之后,叶竖悬汤中,徐徐上升至水面,茶烟随之袅袅而起,融入今日这细白初雪之中,便好似在这漫天大雪间笼上一层白烟,犹如仙境一般。
但皇后却不,她以青瓷,沏了一道信阳毛尖,虽也好看,却与今日这氛围格格不入,毫无意境可言。
皇后便是个没意境的人。
明苏暗自下了个结论。可结论刚下,她又有些心虚。
皇后虽不看重茶具,也不重视季节氛围,可她烹茶时行云流水般的举止,绝称不上无意境。
而茶汤成后,在青瓷茶盏中,青碧芬芳,恰与茶具相融,犹如春临大地,格外赏心悦目。
但这些并不足以使明苏心虚,最让她不自在的是,阿宓行茶道,也不大讲究这些,也如皇后一般更注重茶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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