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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啊?”同学问。
“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了。”罗少恒随便敷衍了句,收拾自己的画具离开了画室。
回到家里,罗少恒又打了沈幕城的电话,依旧显示无法接通,听着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冰冷女音,他心里竟然有些怪异的不安。
之前虽然沈幕城出差也偶尔有联系不上的时候,但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让他心神不宁。
“也许只是手机没电了。”他自我安慰道,但是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可能,从昨晚到今天下午,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就算当时手机没电现在也总该充好电了吧?
“或者是有事耽搁了。”他胡乱找着借口,但也知道不太可能,按行程来说,沈幕城昨晚就应该回来了,即使有事情耽误,也会提前跟他打个招呼。
越想越不安,他实在坐不住,回房翻了跟沈幕城一起出差的人的联系电话来,好在对方的手机能打通。
“您好,我是罗少恒,沈幕城的弟弟。”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便说明来意,“我联系不上我哥,你们跟他在一块吗?”
“城哥昨晚就回去了啊!”对方说道。
“昨晚?”罗少恒愣了一下,询问了对方一些具体情况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罗少恒的心直直沉了下去,对方说沈幕城昨晚便回来了,按行程今早也应该到了,而现在已经下午,也还没有看到人。
除非……
“不会的。”罗少恒摇摇头,把脑中不安的想法甩出去,“一定是我昨晚没有休息好,又胡思乱想了,我应该去睡一下,也许睡一觉他就回来了。”
这般想着,心里的不安似乎散去了一些,他从茶几下方拿了本便签条撕了张下来,在上面备注让沈幕城回来就叫醒他,然后将便签条贴在茶几上,便回房休息了。
即使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罗少恒在c黄上也辗转反侧许久才慢慢入睡。
这一觉他睡得并不安稳,最后还被梦境吓醒,整个人从c黄上坐起来,出了一身冷汗。
屋里一片漆黑,阳台外面的夜幕星星点点,证明已经到了晚上。
他靠着c黄缓了缓神,拿过一旁的手机想看看几点了,刚一拿到手里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喂,您好。”他接通来电。
“您好,请问是罗少恒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不知为何,在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刻,他心里突然漏跳了一拍,像是有什么不祥的事情会发生一般。
他压下心里的异样:“我是,你是……”
“您好罗先生,我们这里是市医院,请问您认识一名叫沈幕城的先生吗?”对方问。
“市医院?”罗少恒的心一下子提起来,猛地掀开被子下c黄,“他怎么了?!”
“今天早上市郊区车道发生意外车祸,造成两死一伤,据鉴定,其中一名死者名叫沈幕城……”
罗少恒往外走的脚步骤然顿住,手机从掌心滑落,金属摔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同一瞬间,他听到自己心口有东西碎掉的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市医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医生的带领下去到了太平间,只记得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跪在白色的停尸c黄旁边。
他在那里跪了一夜,第二天除了医生之外,还有民警来过,从他们带来的信息里他知道车祸是前一天凌晨发生的,沈幕城的车与一辆失控的卡车相撞,车子失火,人在送来医院的路上已经断气,并且全身重度烧伤,连五官都无法辨认。
既然五官都无法辨认,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死的人就是沈幕城?他这样问。
医院的解释是正因为无法第一时间确认,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他,如今身份已经确认无误,所以联系他过来认领尸体。
太平间里开着冷气,气温比较低,罗少恒穿着短袖,脸色有些发白,长时间跪在地板上使他膝盖非常僵硬,但此时对他来说更僵硬的却是他的脑子,有种完全转不过来的生锈感。
明明沈幕城才离开不到一个星期,走的时候还是健健康康的一个人,怎么回来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沈幕城……”罗少恒开口说道,太久没有出声,他的声音显得干哑,“你能听到我说话吧?”
说出第一句后,他整个人体内的零件像是慢慢恢复了运转一般,僵硬的舌头也逐渐恢复了灵活:“昨晚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呢?我听说你昨晚就急着赶回来了,其实你不用这么赶的,我一个人在家挺好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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