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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昇刚才离开我的视野,此时手上已经没有破包了。他脱掉外套,只穿一件长袖T恤,黑色的,布料上沾了些汗。
我看得津津有味。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连他衣服上汗的形状,都是迷人的,你会觉得,它们正冲你比心。
出个汗,都是爱你的形状。
我:“鹅鹅鹅鹅——”
笑得太狠,我重心不稳,不倒翁似的歪在地上。
岳昇踢我一下,那意思应该是叫我起来,但他说的却是:“你不是鹦鹉吗,怎么叫声跟鹅一样?”
我没有听错吧?
我昇哥这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在他眼角眉梢品出浅淡的笑意。
他居然真在和我开玩笑。
就怕酷哥开玩笑,我这小鸟不行鸟。
晚饭岳昇果然奖励我了,用我摘的三根水嫩黄瓜,做了一份凉拌黄瓜,一份黄瓜炒肉片,一份黄瓜焖泥鳅。
把我给撑的!
但说实话,如果再来一根,我不一定吃不下。
我本来以为岳昇刚从山里回来,一定很累,晚上不会再让小孩们到家里来——毕竟他们太吵了,围着我这个男公主跳舞的时候,那阵仗能把屋顶给掀翻。
不过他们还是来了,不仅来了,还给岳昇告状,说我昨晚偷吃丑柑,害得大家只能喝稀粥。
我委屈。
我吃自己家的丑柑,怎么能叫偷吃呢?
我悄悄瞄了岳昇一眼,他正站在灯光下——这间屋的灯光是淡黄色的,介于橘黄和亮白之间,很明亮,适合看书写作业——他侧脸的轮廓被灯光打磨得很深邃,比白日多了一分温柔的意思。
我的那个心啊,又砰砰乱跳起来,以至于我都忘了,我偷看他不是为了花痴他,而是观察他在得知我一个人吃完了丑柑时是什么表情。
他突然转向我。我一惊,来不及撤回目光,被迫与他四目相对。
灯光一落进他的眼,就消失无踪,就像单薄的雨水落在干燥的沙漠上,顷刻间就连一点潮湿痕迹都不剩。
可是这一瞬间的消融却是真实存在的。
灯光消融在他的瞳孔里,灯光化了,我的心也化了。
“岳老师,这道题我看不懂。”最用功的眼镜仔举起卷子,冲岳昇挥了挥。
岳昇不再看我,坐下讲题。
我在原地站了会儿,去院子里看星星。
大概是因为岳昇在,昨天闹了我一晚上的臭小孩特别安静。我看了会儿星星,又想起岳昇捡回来的那个破包。
我虽然是只鸟,但在化形之前,我做了很多功课,包括但不限于奢侈品鉴赏。
下午我就觉得那包有些眼熟,但它太脏了,我一时没想起它是什么牌子。
现在我想起来了,那是某奢侈品去年出的户外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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