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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忘了问他,快到哪里了。
过了一会儿,我小声叫他的名字,“昇哥。”
倒不是有什么事,只是想叫。
“嗯?”他幅度很小地侧了下脸。
这个角度,我能看到他挺-直得近乎冷酷的鼻梁。
“我……”我突然想问问他,我是不是很重。很重的话,可以把我放下来,小太阳生命力顽强,即便被扔在荒山雪岭里也死不掉。
他却对我的反应没有多大兴趣的样子,将脸转回去,不再搭理我。
我看不到他的鼻梁了。
只能看他的后脑勺。
其他人都戴着厚厚的毛线帽,只有他没戴。他的头发那样短,贴着头皮,薄薄的一层,不知道会不会冷?
但是毫无疑问,那些毛线帽看上去傻乎乎的,他不戴,很酷。
他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唰唰”的声响好似温柔的催眠曲,我眨巴几下眼,不知不觉地低下脑袋,睡了过去。
不过我醒来的时候,被眼镜告知我不是睡着,而是晕倒了。眼镜还说村里的医生已经来给我看过,说我全身多处淤伤,没得到治疗导致发烧,不过我运气很好,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竟然没受更严重的伤。
我心里骂骂咧咧。
但我嘴上弯起一个笑。
晕倒?从山上摔下来?怎么可能?
我们化形的鸟,好歹是妖怪。妖怪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晕倒?
而且我虽然摔了一次,但不是从山上,而是从树上。
我当时在枝头修炼来着,一道雷劈下来,让我成功化形,伤也是渡劫时留下来的,和摔不摔的有什么关系?
眼镜似乎对我很感兴趣,守着我不肯走,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只好假装睡觉,等他自觉无趣,哼哼唧唧离开后,才再次睁开眼,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不大却很整洁的房子,我躺在温暖的单人床上,食物的香味从外面传来,虽然我还没有吃过人类的餐食,但我基本能辨别出,那是腊排骨熬的粥。
“咕哝。”我咽了口唾沫。
刚才眼镜让我吃了几片药,说是医生开的,昇哥叫他盯着我吃。
我一下子没吞下去,舔到了药,呸,好苦!
眼镜居然哈哈大笑,说我像个傻子。
他好大的胆子啊,连妖怪也敢冒犯,不过看在他告诉了我昇哥大名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
原来昇哥叫岳昇。
我觉得这个名字和我真般配。
你想想,他叫岳昇,我叫山雪,我们合在一起,不就是太阳从山岳里升起,融化了山头的雪吗?
“鹅鹅鹅鹅——”
我正笑着,门被推开,我眼前一亮,看到了岳昇。
他一定听到我的笑声了,所以那一双英气的眉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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