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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杀了我?”陈暮星迎着他的滔天怒意问。
“我不会杀了你,你不值得脏了我的手。”他残忍地说,“你不是最在意那个小的吗?陈暮星,我会将你锁起来,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长命百岁,再看不到她一面,再听不到她一句话语,再寻不到她一丝消息。包括,死讯。”
“你不能这么做……”陈暮星惊恐的摇头,“沈清砚,你不能这么做……让我下去!你让我下去!”
她疯了一样的去推沈清砚,猫着腰想从他手臂底下钻出去,却被沈清砚按着头一下推倒在后座上,碰的一声关上车门。
“沈清砚,你开门!让我下去!你个疯子你让我下去!”
她将车门拍的砰砰作响,蓬头散发的趴在车窗玻璃上,如果有小孩路过必定吓得当场大哭。
沈清砚坐回驾驶位上,眼看她要扑过来,迅速放下前后座的隔板,将人隔绝在外。
陈暮星仿佛一只被逼入绝境的母兽,用胳膊用手脚用头去砸前面的玻璃,歇斯底里的喊叫,但是经过质量优良的隔板过滤,到沈清砚耳边的只有语焉不详的呐喊。
但里面夹杂的绝望,却并没有给他带来预期的报复快感。
他轰然踩动油门,用疾驰的速度去冲走心底的烦躁,耳朵却一瞬不瞬的听着身后的动静。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后面才彻底没了动静。不过以他对陈暮星的了解,不可能是放弃了,十有八九是有了什么别的打算。
即便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在车子开到目的地,打开车门看到陈暮星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他,了无生机的流着眼泪时,还是让沈清砚控制不住的瞳孔震颤。
太像了……
他们第一次产生交集时,陈暮星也是像这样坐在校医务室的长椅上,抬头看着在刺眼的白炽灯前围绕的飞蛾,双颊上清凌凌的挂着两道泪痕,看到他过来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就是那一眼,那种绝望那种死寂那种下一秒就要破碎的脆弱感,让他到现在想起,还心脏钝疼。
“我刚刚在想,你开的这么快为什么还不出车祸。”她的声音已经因喊叫而嘶哑,“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在想,你为什么还不走开。”
沈清砚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鬼使神差递上纸巾,在门外守了她一宿。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那一夜是我的救赎。”她神经质的笑了笑,“到现在才知道,灾难也善于伪装。”
“沈清砚,你最是喜欢将我黑暗中捞起,再转身推入深渊。”
她仰着巴掌大的小脸,泫然欲泣的看着他,那种脆弱的饱受凌虐的美,沈清砚从始至终都没有办法拒绝。
不然,从来特立独行的他怎么可能去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晚。
陈暮星突然攀住他的肩膀,在他错愕之际,附身吻了上去。
沈清砚着实没有想到她会有此操作,愣了好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抬手将她推开,却被陈暮星一拉,身形不稳的俯身压了上去。
黝黑的眼眸携风带雨的看过来,里面有来不及掩饰的不敢置信,当然更多的是嫌恶。
“陈暮星你疯了?”他气急败坏的问。
身下温软的身体和直袭鼻息的香气让他有些呼吸急促,他按着椅背想起身,却被陈暮星伸手勾住脖颈抱着他的脑袋再次强吻了过来。
不再是刚刚温风细雨般的轻触,而是狂风暴雨的抵死缠绵,甚至在沈清砚推开时含着他的下唇重重的咬了下去。
“疯子!”他擦着自己嘴角的血迹,脸色已经铁青,“用惯了卖身这一招,不分对象的就想上?!”
陈暮星却仿佛没听到他的嘲讽一般,仰头看着他吃吃的笑了起来。
“沈清砚,你长得多好看啊。你知道吗?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每次看到你,我都想这么做。”
“闭嘴!”
沈清砚按着座椅起身,气息不稳的转过身去。
“我不想闭嘴,如果现在闭了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和你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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