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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惊澜若有所思,纪凉看了他一会儿,问:“你要帮她?”
宋惊澜没说话,只很浅的笑了下,纪凉摇头:“这不像你。”
宋惊澜俯身拿起火钳,夹了夹炉里的银碳,让它燃得更旺一些。弄完了,他伸手在碳炉上空烤了烤。手上干裂的口子已经愈合了不少,被火炉烤着时,融散出淡淡的白梅清香。
他抬头笑问:“纪叔,暖和吗?”
纪凉点点头。
宋惊澜看了眼忽明忽暗的火星,笑了笑:“我也觉得很暖和。”
……
林非鹿是在睡梦中惊醒的。
有人砸她的窗户。
砰,砰,砰,像是石子打在窗棂上。她起先还以为在做梦,睁眼时还愣了一会儿。满室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但唯有石子砸窗的声音愈发清晰,不紧不慢地响在窗边。
她蹭的一下翻身坐起,本来下意识想喊人,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她下床穿鞋,摸黑去开窗。走到窗边时,声音骤然停了,等她拉开栓子推开窗户时,一颗石头从她耳边呼地一声飞进来,落在了屋内,落地时还弹了几下。
窗外一轮冷月,枯枝像剪影投在夜空,细细的碎雪随着风飘进来,冷得她哆嗦。
她什么也没看见,那声音也没再响起,她回头,借着一缕清月,看见落在地上的石头。
林非鹿悄悄关上窗,走过去把石头捡了起来。石头上包着一层白布,她把白布取下来,没掌灯,而是走到燃着银碳的炉边,借着火光看清上面的字。
光线太暗,不太好看,那字迹也歪歪扭扭的,她费了好大功夫才看完。
夜里寂静无声,只有碳炉时而溅起一抹火星,碎在窗外若有若无的风中。林非鹿看完一遍,缓缓将白布捏在掌心,捡起那块石头走到窗边开窗去看。
外面依旧什么也没有。
她压着小气音问:“喂,能听见吗?”
回答她的只有风雪。
她看着夜里的迷雾,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见,轻声说:“谢谢。”
林非鹿将石头扔出去,然后关上窗,走到火炉边将那张写满字迹的白布扔了进去。火光舔舐而上,白布很快燃烧起来,在半空中窜起一抹火苗,映进她清幽的瞳孔。
翌日天亮,林非鹿还睡着,听见打扫庭院的云悠在外面惊讶道:“窗外哪来的这么多小石头?”
青烟说:“别是老鼠吧?哎你别用手,当心脏,快,快扫了这腌臜东西。”
林非鹿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下午时分,织锦坊送了不少新冬衣过来,都是之前林念知让他们改的衣服。既然是一开始做给长公主的衣服,锦缎花色样式当然都是最好的,现在改小给了五公主,依旧样样不落俗。
林念知送她的那张雪狐皮也做成斗篷一并送来了。
斗篷用了大红色的料子,摆上绣了几枝梅花,雪狐的毛又白又软,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做成了领子和帽檐,保暖又好看。
萧岚一见就喜欢得不行,连忙让林非鹿试穿。她皮肤白,穿红色尤为好看,穿着红斗篷走在雪地里时,漫天雪景都好像成了陪衬。
云悠忍不住道:“小公主生得真是好看,终年宴便穿这件斗篷吧?”
萧岚起先还笑着,听到这话笑容淡下来,轻声说:“不易出风头。”
云悠一惊,这才道:“娘娘说的是。”
萧岚给自己和林非鹿准备的终年宴服饰都很简洁清雅,一律以青蓝白为主,既不失雅致,也绝不抢眼。娴妃赏的那些首饰珠宝她没怎么用,还被林非鹿要了一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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