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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个头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没想到却被他嫌弃了。
两人贴得近,她微微弯着腰,身上胭脂味飘过来,令他十分不自在。想了想,便脱了外衣递给她。
“我看小娘子身子单薄,我这身虽然也湿了,好歹还能蔽体,快披上吧。”
天锦一怔,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自己春光乍泄,脸上“腾”地就红透了。
“多,多谢……”
刘裕十分君子侧过身去。
天锦披上之后,才发现他外衫的半块衣摆已经被斩断了,上面还带着血迹。
她抬眼便说:“你在流血。”
刘裕的双眼正好垂着,视线落在那条受伤的大腿上,之前结痂的伤口在渗血,经水一泡都化开了,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心中暗腹:这小娘子倒是个心实的。
“你……”天锦没料到自己无意中竟将人伤得这样重,心里愧疚极了。
刘裕身上的伤,根本不关她的事。他坐在河边,也是事出有因,冷不妨被撞下河心里多少是有点怨气的。
但看在她是个姑娘家,也不好发作。嘴上却忍不住调侃了两句,没想到这小娘子就把他的伤往自己身上揽了。
真是个傻姑娘,傻得可爱。
“你的腿在流血,需要赶快处理,我背你走吧。你放心,我一定背得动。”
刘裕先前是存心逗弄她的,这下倒有些不好意思再瞎说了。“不关小娘子的事,这伤是被仇家所害,你不必自责。你还是快走吧,我的仇家就快追来了。你呆在这里,会被我连累的。”
“什么仇家把人伤得这狠?”天锦干脆蹲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检查他的伤口。
刘裕被她的举动惊到,连忙按住,“你这小丫头,怎么说了不听呢,本就跟你不相干,赶快离开!”
他板起脸,以为这样就可以将她吓跑。
谁知天锦反而倔劲上头,“就算跟我无关,可你伤成这样,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
天锦微微叹息,“不瞒你说,我是闯了祸事跑出来的。同为天涯零落人,相见即是缘分,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跑掉。”
刘裕顿时哭笑不得。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居然养出了这么不谙世事的姑娘。
江湖险恶,人心不古,难道她没听说过?
“你这丫头!再不走,我可就真赖上你了啊。”
刘裕此人,乃是这广陵城中一方霸主,长年盘踞于城外九峰寨中,今夜出现在此并不单纯。说是被仇家追杀,其实也是骗她。
他为人随性不羁,人前最喜欢摆出一副风流潇洒之姿。
天锦没听出他话里有话,点头道:“我背你走。”
说罢,她当真就在他身前蹲了下来。
刘裕眼里闪过一抹复杂,倏尔又邪肆笑开,“既然小娘子执意如此,在下就不再拒绝了。”
他的身体覆上时,天锦才感觉到此人看上去文质彬彬,原来长得这般结实。
“我对广陵城不熟,你可知道就近的医馆怎么走?”
听见她要带他去就医,刘裕随意一指,“沿着河岸走。”
天锦不疑有它,一咬牙就将他背了起来。
刘裕:“……”他现在信了,她是真能背动他。
他暗自叹了口气,今夜他亲自潜入城中,本是为解决一桩纠纷,是故意设计与人交手时受伤逃跑的。
眼下这护城河周围埋伏了不少人,就等着天龙帮那帮人自投落网。若是他现在跟她去了医馆,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可这姑娘一片赤诚之心,他也无法拒绝,只盼着不要横生节枝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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