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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侯爷听到“当着面求”四个字,抽出背着的木棍,一棍子擂开了书房门。
萧朔正随手打棋谱,听见响动,抬眼看过来。
云琅抄着椅子腿:“……”
人在屋檐下。
那几个夯货的命还在萧朔手里,云琅深呼深吸,把棍子插回背后:“王爷。”
萧朔看着他,似笑非笑,眼底还透着未退冷意。
云琅站在大开的书房门口,迎上萧朔视线,忍不住皱了皱眉。
“云小侯爷。”萧朔靠回案前,又落了颗子,“有事?”
云琅心说有你大爷,站了一刻,还是没立时出声。
救人要紧,如非必要,他眼下还不能多生事端。
传言大多夸张,但总归有几分根由。琰王如今喜怒无常,弄不清碰上哪一句,就触了逆鳞。
云琅揣摩一阵,合上书房门,慢慢走过去。
萧朔倚在案前,自己同自己照着棋谱落子,正走到黑子第十七步。
云琅站在边上,找着茶壶,给他倒了盏茶。
“头道茶。”萧朔道,“不净。”
云琅能屈能伸,把一壶茶倒净,取了布垫着红泥火炉,重新洗了两次。
云琅又倒了盏茶,放在桌边。
萧朔看也不看:“不香。”
云琅:“……”
什么乱七八糟的破茶。
给王爷用的东西,都能糊弄成这样,也不知道王府采办中饱私囊了多少。
云琅皱了眉,看着萧朔,一时倒生出些恻隐之心。
这些年,云琅在外面东躲西藏,辗转打听过几次,都说琰王飞扬跋扈、无上恩宠。
说得信誓旦旦有鼻子有眼,越传越离谱,越说越夸张。把个萧小王爷传成了能吃人的阎王爷。
喝的茶还不如御史台。
云琅有大量,不同他计较,端着茶具找了个墙角,自顾自铺开了架势。
萧朔落了几颗子,放下棋谱,抬头看过去。
来求人的云小侯爷埋头跟茶叶较劲,被腾腾热气熏着,脸色难得比平日好了不少。
这几日灌下去的药终归起了些效,人有精神了,便显得疏朗。
这些把酒弄茶的风雅事,做得行云流水。
云琅烫到第三次,终于堪堪逼出些茶香。抬手抹了把额间薄汗,正迎上萧朔视线,没好气:“看什么?”
萧朔指了指他手中茶盏。
茶实在太次,折腾半天,也只攒了一盏。
云琅不与他计较,端过来:“给——”
萧朔:“不喝。”
云琅沉稳端着茶水,正准备抡他脸上,萧朔又不紧不慢道:“府上近来,寻了个茶叶蛋的方子。”
云琅:“……”
“用民间寻常草茶煎成茶汤,再煮蛋类,比之白水,可添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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