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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冷不防听见自己挥斥方遒的话本点评,脚底不稳,绊了下。
琰王耳聪目明,过耳不忘:“就该找上门叫他负责,不能惯着。”
云琅磨了磨牙,咽下去一口血。
他今天折腾了整整一日,也就在笼子里赏雪这一个时辰歇了歇,眼下被萧朔一激,胸口血气又隐约翻覆。
“云公子,就哄哄王爷。”老主簿急得不行,匆忙扶住他,“您那天晚上干什么了?挑一件行不行?挑一件随便说说,这事就过去了,您得回去歇着……”
“没有那天晚上!”云小侯爷脾气最多能压到这儿,忍了一天,怒气再按不住,咳着将他甩开,“都是编的!萧朔他大爷——”
“那您就编啊!”老主簿急道,“随便编一个不就完了吗!”
云琅:“……”
老主簿说得竟也有几分道理。
毕竟情节安排上,萧朔那时候醉死了,什么都不知道。
做什么,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云琅站了两息,从院门口转了回来。
萧朔稳稳站在原地,视线仍落在他身上,眸色不明。
云琅摩拳擦掌,慢慢撸起袖子。
他欠萧朔的算不清,无非用命来还就是了,今天这一茬,萧小王爷无论如何得让他揍一拳。
左右以后他死了,萧朔爱找谁不高兴找谁不高兴。
“那一晚……月色正好。”
云琅深吸口气,暗中运着内力,朝他走回来:“琰王月下独酌,我蹲在墙头上,见色起意。”
萧朔听着,忽而笑了一声。
云琅皱眉:“笑什么?”
“没事。”萧朔淡声道,“你见色起意,然后呢?”
云琅近来一动内力就胸口疼,压了压血气,信口继续道:“寻了个机会,将酒动过手脚。待琰王喝到半醉,便——”
萧朔还听得饶有兴致,云琅深吸口气,一拳朝他砸过去。
玄铁卫骤然警醒,却已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云琅一拳砸上了萧朔面门。
萧朔抬眸,不闪不避。
云琅隐约也觉得自己拳风软绵绵的全无力道,心下正狐疑,胸口蓦地一绞,内力没能续上,眼前骤然暗了下去。
“王爷!”老主簿急得跺脚,“云公子内伤甚重,气血瘀滞不畅,恐有性命——”
萧朔握住云琅失了力气的拳头,向旁侧轻轻一带,伸手将他接住:“畅了。”
老主簿:“?”
萧朔握住云琅脉门,试了试,将他手腕放下。
云琅昏昏沉沉,苍白伏在他肩头,哇的一声,呛出一口被琰王爷活生生气出来的血。
老主簿从来不知道还能这么治气血瘀滞,有些不知所措,愣愣站在原地。
萧朔仍揽着云琅,看着衣襟上染的血色,没动。
一旁玄铁卫也愣怔良久,小心翼翼上前,将无知无觉的云公子接了下来。
屋内已经被云琅拆得没法住人,一名玄铁卫将人背起,换到了紧邻的院子,仔细安放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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