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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意白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视线未曾从他身上离开,询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沈杳低头喝了口水,他紧皱着眉,后脑的刺痛一阵又一阵。他记得自己不小心从二楼摔了下来,磕到了脑袋,“有一点疼。”
“先休息一会。”徐意白又帮他按摩了几下脑袋,“我去帮你问问医生。”
徐意白关上门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医生就站在病房门口,他却微抬了下下巴,示意往走廊尽头走去。
医生拿着纸笔问道:“做了手术之后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徐意白皱起眉道:“他说他的头很疼,不是说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头疼是正常现象,你不用过度紧张,几天之后会自动消散。”
徐意白没有看他,他的目光落在远处那间病房上,问道:“他会永远忘记吗?”
“我们这项实验成立完善于二十多年前,为那些想要遗忘却又忘不了的人而服务。”医生稍顿了下道,他的表情对徐意白的所作所为很不赞同,“但如果对方是被迫失去或者被篡改了记忆,他又有非常强烈恢复记忆的意志,或许会有回想起来的可能。”
徐意白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空荡的底部是面墙,徐意白的脚步未曾迟疑,像是要固执地一路走到尽头。
他一进门就问道:“头还疼吗?”
沈杳的脸颊比刚才恢复了点血色,他和记忆里一样朝着徐意白张开了手臂,像是在等一个安慰的拥抱。
等待的时间有点久,沈杳侧过脸疑惑地看了徐意白一眼。
徐意白的脚步停滞在原地,却又在某一个瞬间猛地向前。他紧紧地抱住了沈杳,然后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
“……怎么了?”沈杳问道,“你的心跳好快。”
“没事。”徐意白深呼吸地平息着自己的心跳,他揉着沈杳的脑袋解释道,“只是太担心你了,看你没事才放心。”
他松开怀抱,拿起衣服替沈杳换上,然后蹲下身,为他换上了鞋子。
徐意白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放下,他站起身朝着沈杳笑着,再向他伸出手:“医生说你没有什么大碍,需要在吃一个礼拜的药就可以。爸妈还在家里一起等着我们,要讨论一下我们婚礼的事情。”
空气当中,沈杳的手没有迟疑地握住了他。
他带着沈杳回到顾家时,餐桌上的饭菜正好刚刚摆起。餐桌是没有距离的圆桌,顾父和顾母正坐在餐桌旁,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
徐意白神色自然地牵着沈杳的手走了进来,沈杳跟在他的身后,礼貌地喊了声“叔叔”、“阿姨”。他帮忙拉开了一把椅子,让沈杳坐下,边问道:“姐姐没回来吗?”
顾母的眉毛蹙起来,她拿筷子的手不自觉地带上了力气,却被顾父不着痕迹地按住,他爽朗地笑着道:“你姐姐今晚加班,没有空回来。”
他用公筷给沈杳夹了块肉,像是一个称职的Alpha家长一样,问道:“杳杳,你想要办什么样的婚礼?”沈杳没有多想,就回答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喜欢太多人,简简单单就好。”
徐意白早就知道沈杳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他放下筷子,在沈杳身旁点头附和道:“你喜欢什么样,那就办什么样。”
沈杳刚刚苏醒,他的胃口不怎么样,吃了几口之后就停下了进食。
徐意白注意到了,他伸手推住沈杳的,在耳边低声询问道:“是不是还是很难受,难受的话就上楼休息,晚点我再让人给你煮东西,没关系。”
沈杳的手搭在把手上,即将走到扶梯尾部的时候,他听到了声盘子碎掉的声音。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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