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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封舟重复:“有点发烧?”
“……”慎文彦干脆全部招了,“高烧,回来岗哨的时候已经上40度了。所以我这不是说,本来起码应该让应工先好好休息一下的,毕竟岗哨这边本来也有顶级的治疗团队,那副急哄哄的样子,好像我们的医疗精英能把人治死一样。”
宿封舟微微垂了垂眼帘,下意识的舔了舔唇角。
虽然全身过分亢奋的状态下他的整个脑子并不是很清楚,但是隐约间,依稀还记得当时有个身影朝他走来时候的样子。
胸前染开了整片的映红,是很诱人的血的味道。
然后他的五感随着来人走到近前,顷刻关闭。
就像是有一只很沉稳的手,紧紧的、无比坚定的,将他从彻底堕入悬崖的边缘里拖了回来。
看着慎文彦很是着急地朝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宿封舟大概也能猜到他被人找到的时候,现场会是怎样惨烈。这种情况一旦暴露出去,很可能会让上面重新评定他的危险等级,最严重的处理,就是会想当时清理他出防卫队时那样,将他从七组除名。
而从现在一切静好的样子来看,现场的那些情况都被掩藏了下来。
防卫队愿意卖这个面子倒还说得过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一起出行任务的徐雪风居然也默认了现在这种明显选择相安无事的处理结果。
不过他现在最需要考虑的,显然并不是这些。
“我没事了,办理出院吧。”宿封舟没再继续追问他昏迷后的事,直接将手上打着点滴的针管一把,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
下床的时候忽然涌上了一阵眩晕。
微微一晃的身子被周围的组员们一拥而上地齐齐扶住。
融云显然对宿封舟这样着急的举动有点不太理解:“后面暂时没有需要我们去执行的任务,带出来的所有组织样本也已经顺利送达了最近的研究院进行收存,您有足够的时间遵从医嘱,留在这里进行调理。”
“跟别人没关系,我就是不想呆了。”宿封舟很迅速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再落地的时候步伐已经相当稳健,他从旁边抽过一件外套披在肩膀上,侧头看向慎文彦,“这次任务的通讯名单有保存吧,发我一份。”
“唉好。”慎文彦应着,便见宿封舟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大门,忍不住问,“老大你这是着急去哪,你这状态可不方便开车,等我陪你一起去啊!”
刚要迈开的脚步,被宿封舟头也没回的一个手势阻止了:“处理点私事,别瞎搀和。”
直到那个身影风风火火地消失在了楼梯口,慎文彦还依旧保持着过分震惊下嘴巴张大的样子:“……老大他,什么时候都有‘私事’了?”
没人吭声。
其他组员们也都是一脸茫然。
慎文彦直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又多嘟囔了一句:“可这也太急了……就算是要处理私事,至少也该先换一件衣服吧?”
宿封舟一路走到了医院大门口,才发现自己还穿着住院部的病号服。
他无视了不远处保安人员投来的试探性眼神,快速地翻了翻慎文彦发给他的通讯方式,拨了一个号码。
然而应奚泽的电话并没有开机。
停顿片刻,宿封舟只能又从中找出了另一个人的号码,拨了过去。
这一回,对面很快传来了相嘉言的声音:“喂?”
宿封舟瞬间就捕捉到了这一声极淡语调中的疲惫,紧张之下眉心也跟着拧了起来:“相助理你好,我是宿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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