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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还没说完剩下的话,林安一个激灵就从猎户身上爬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站在床上,狠狠地蔑视地瞪了猎户一眼,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就去隔壁换了。
——就算是老夫老夫,也耐不住猎户狼一样的目光。
林安觉得,为着自己的身体着想,他还是暂时别挑战那个憋了将近三年的男人的底线了。
换好了衣服,吃了一早就醒了的男人做的早饭,两人就手拉着手,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一起下山去了。
纵使是再高兴,林安现下还是鲁州知州,他也不能立刻就抛下鲁州的一切,和猎户双宿双飞。
“再过半年,我这三年的任期到了,就去辞官。”自见了猎户,林安唇角一直翘着,“然后我们就再也不给那个皇帝打工干活了!”
猎户亦笑,闻言只把林安的手使劲攥了一下,道,“好。”
林安的确没甚么不放心的。
他从前或许没有想好自己辞官后,要做些甚么。可是在那一位把猎户又叫了回去后,他就慢慢想通了自己要做甚么。
有了善堂和婴儿村,这两项大善举,林安的名声早就已经好得不得了。就算是他那时被新帝从从六品提到从四品,就算是他和一个男人有婚约的事情传了出去,因着他的两大善举,其他人最多也只是感慨两句,再不肯在他面前当着面的为难他。
林安那时就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好的名声,究竟有多么重要。
名声他有了,可是辞官的理由他也要有。
这几年猎户不在,林安便下了大工夫,跟新帝要了几个人,自己又把宋瑜的表弟陈恪给要了过来,将善堂和婴儿岛的事情慢慢教给他们。如此一来,他一旦不再当官,不再打理善堂和婴儿村的事情,善堂和婴儿村也会不会倒下。
而善堂和婴儿村不倒,他这个首创之人名声就会依旧不倒。
除了这些,林安悄悄往林家村跑了一趟,看一眼林家村的山水,心中有数,转头就买下了林家村相邻的两座山,在其中一座山上,盖起了房舍。
同时也把林家村往县城的山路重新修了起来。如今无论是步行还是跑马乘轿,林家村的路都极为方便。
林家村的众人只当林安是为了回报乡里,哪里知晓林安此番作为,却是为着自家“养老”的事情。
此话暂且不提,两人手牵着手就下了山。
林安原本想要骑马走,奈何昨晚和猎户折腾的太狠,此刻竟连翻身上马的力气都没有。
他倒是想让猎户把他托上去,然后再骑马走,可是猎户的一句话就把他给噎住了。
“你那处会疼的。”猎户抓着林安的手臂,不让他上马,道,“三哥不舍得你那处地方,因为三哥以外的缘故疼。”
林安:“……”三哥你不是去打仗了么?打仗的时候还能学会这种“甜言蜜语”技能?
虽说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是想到三哥这技能学的乱七八糟,林安心里就默默觉得有可能了。
学的那么差劲,用词那么不准确,可不就该是在军中胡乱学的几句?
“媳妇儿?”猎户把手从林安的手臂上慢慢下滑到腰上,再落到臀上,叹息一声,道,“莫要欺负它。”
林安:“……”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骑马。
虽然猎户的说的话有些荒谬,但是……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骑马时的摩擦,他大约真的会受不住。
那就只好坐马车了。
林安郁郁的想着。
反正今日去衙门都晚了,那就再晚些时候,大约也是无妨的。
林安这样想着,然后就越发想辞官了。
可惜还是不行,做事总要有始有终,眼看再过半年,他就任期满了,可以安心辞官。他现下的几件政绩就要显现出来,他总要等着他们都显露出来,然后才能辞官。
一是为着鲁州百姓,二是为着有了这些政绩,他将来或许用不着,可是他的弟弟林平和被他养大的秦茂总能用得上,三来是为着名声。
不是为着他林安的名声,而是为着告诉天下人,男男相恋者,亦有可能有大作为。世人愚昧,才会以为只有愚不可及、一辈子无能为的男人才会喜欢男人、嫁给男人。
因此林安早早就想好了,他剩下的半年任期,依旧要做好,而且要做的比以往更好。
至于他和猎户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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