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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大,日后不管真人要你做什么,你只管做便是,不要急于和她亲近。戒骄戒躁——这是真人给你的第一道坎,守得云开才得见月明,你只静下心来,早晚有她认你的一天。”
这里有八成的词语是恒乞儿听不懂的,只听懂了“真人要你做什么,你只管做”一句。
好在中心意思领悟到位了,他应道,“哦。”
从山长院里出来,恒乞儿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山长。
今天,他手里冒出了火星。
那颗火星使恒乞儿那旱灾灾星的名号愈添赤红,成了无可辩驳的铁证。
虽然司樾没有说什么,但出于谨慎,恒乞儿还是没有告诉山长,他不愿泄露自己灾星的实情。
恒乞儿回屋时正好和蓝瑚分别的宁楟枫遇上。
宁楟枫向来把恒乞儿当空气,即便恒乞儿成了司樾的徒弟,在宁楟枫眼中也只是变成了一团可恨的空气。
恒乞儿也向来和他没什么话说——他和任何人都没什么话可说。
两人各行各道,但这一次,宁楟枫叫住了恒乞儿,“你,站站。”
蓝瑚从司樾那儿带来的话,让宁楟枫涔涔然烦闷不已。
这关头正好碰上了恒乞儿,他想也不想地开口把他叫住了。
恒乞儿回头,宁楟枫上前两步,“今日下午,你去了哪里?”
恒乞儿不善言辞,但对情绪十分敏锐,他从宁楟枫身上看到了敌意。
他不傻,他知道宁楟枫讨厌他,也想成为司樾的徒弟。
“师父。”他硬邦邦地回答,“吃肉!我和师父!”
恒乞儿说得格外铿锵,向宁楟枫申饬——那已经是他的师父了。
宁楟枫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小半个月来,自己这位舍友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充满了炫耀和倨傲。
“那又如何!”他甩袖道,“你不过是模仿了我的剑招,你这个剽窃者!”
宁楟枫说完,稍有后悔,自觉得言辞过了火,但恒乞儿并不知道什么是剽窃者,因此并不愤怒。
他只是紧紧盯着宁楟枫,如他守护小米粥时,盯着闯进屋来的孩子们一样。
那双黑眸在没有阳光的夜晚显得更加黑暗。
宁楟枫微微一怔,竟从一个乡野顽童眼中看出了两分冷意。
“我!”
他像是野外的狸奴一样,张开嘴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为了亮出利齿,警告同类远离自己的猎物。
“师父,喜欢,我!”
宁楟枫刚从蓝瑚那里受了挫,此时又被一个村童挑衅。
他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再没有愧疚,将情绪尽数发泄在了恒乞儿身上,“她才不喜欢你!你连给师父的孝敬都没有!伧父村童,目不识丁,脸都不洗,你站在她身边只会给她丢脸!”
恒乞儿盯着他,那目光幽深得可怕,连旁边的凌五也觉出了危险。
他上前挡在宁楟枫身边,对恒乞儿喝道,“你想干什么!”
“正好!”不等恒乞儿说话,气头上的宁楟枫便扯开凌五,拔出木剑来,“你我就在此一分高下,败者滚出裴玉门!”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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