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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如此关照恒乞儿,一方面是见他瘦得可怜,另一方面也是白笙加付了他的“伙食费”。
恒乞儿走到两人面前,仰头望着她们。
厨娘掀开木盖,拿了个馍馍给他,他摇头,双手背到背后。
“怎么了?”婶婶奇怪,“你不想吃馍馍?”
“鸡……”恒乞儿开口,“鸡。”
“今天没得鸡肉,”婶婶道,“烧的是排骨萝卜,我给你舀点排骨吧。”
恒乞儿把头摇得更厉害了,“鸡,鸡!”
他这般执着,两个婶婶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娃娃,咱也不能单为了你去杀只鸡啊。”
“鸡!”恒乞儿急忙解释,“一个!”
“啊?你要一整只啊!”厨娘瞪大了眼睛,“拿去做什么?”
恒乞儿不说话了。
白笙给的钱当然是够买一只鸡的,但就这么把一整只鸡都给了一个六岁的小孩,两人心中还是迟疑。
“这样吧,”她们转了一圈,现在厨房里也没什么事要做,便指了指窗外的井,“晚上烧饭的水还没打,你去把水打了,鸡就给你。”
恒乞儿顺着她们的手指看去,在看见井口后,身体顿时一僵。
他猛地摇头,脚也向后退去。
厨娘笑道,“不乐意啊?不乐意就回去吧,明天吃鸡,啊。”
她们只以为是小孩儿嘴馋,一听要干活就跑了,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恒乞儿要不到鸡,退出了厨房。
他站在厨房外,目光朝着鸡窝瞟去。
烧完饭后厨娘嫌冷,把窗子关上了。
厚厚的窗纸挡住了内外视线,恒乞儿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丈量了一下和鸡窝的距离。
几丈的路,一眨眼就能跑到。
恒乞儿扭头,看了眼身后,没看见人,却看见了那口井。
他哆嗦了一下,马上转过头来,一眼都没法多看。
自那天后,恒乞儿再不取井水,宁愿多走五六里路挑河水回来。
可裴莘院没有河,连溪也没有。
恒乞儿看着鸡窝,又望了望四周。
墙角处有成捆的木头,木头靠墙垒着,旁边是被劈成两三指宽的柴,松松地堆在地上。
恒乞儿用那长满虱子的脑子思考了一会儿,走了过去,拉起墩子上的斧头,拖了木头过来劈。
咔咔咔的声音在屋外响着,惊动了里面的厨娘。
两人支开窗子往外一瞧,见男孩正举着斧子劈柴,那斧头有大半个他那么高,他却用得还算顺畅。
恒乞儿家里的斧子虽然没有这么大,但他劈了两年,有技巧,也有力气。
劈了几根后,窗里的两位婶婶喊他,“娃儿,你在弄啥了?”
听见声音,恒乞儿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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