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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叔,我应该怎么办?”如果妥协,那么他的世界将再也不复存在,他将只为那个男人而活。如果这个男人再一次抛弃他,他又将如何自处?连自己都失去还能剩下什么?连自我都没有又怎么去爱别人?
夕阳西下的海边一个男人沿着海边散步,一只英格兰牧羊犬围着他的脚边奔跑跳跃。突然这只听话的狗发出愉快妁叫声,不等男人命令独自冲到了前面,在耿奉琪的脚下停了下来,“汪,汪汪。”
耿奉琪蹲下来伸手摸了摸了它的后背,“春夏秋冬,我又来看你了。”
净叔慢慢走到他面前,“听说你去旅行了,愉快吗?”
“我买了一盒榴酥给你当礼物。”耿奉琪眨了眨眼睛把手里的盒子递绐他。
净叔接过盒子笑着摇头,“下次挑礼物记得把后面生产地撕掉,超市名字都在上面太容易露馅了。”
姜到底是老的辣。耿奉琪低头一副做错事的表情。他这个逃兵哪有慢慢挑礼物的时间和心情?被火眼金睛的净叔识破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这么狼狈?”净叔叹了口气伸手替他拿行李,“回家吧。”
春夏秋冬跟在净叔身后走了几步,见耿奉琪没跟过来,停下来对着他轻声叫唤,示意他快点跟上。
耿奉琪看着走在前面的一人一狗心里默念,世界虽大却无不被耿魄控制在其中。这是他最后的避难所,是他即将沦陷世界最后的救赎!他快走几步追上净叔,“我自己拿。”
“小看我,怕我是老人家没力气?”净叔回头冲他微笑温柔地打趣。
“你是最厉害的老人家,谁敢小看你。”
“果然还是“老”人家。”净叔叹气摇头。
“净叔,你饶了我吧。你比我遇到过最厉害的律师都会钻字眼。”耿奉琪苦笑着求饶。
“谁让你这么笨?”净叔哈哈大笑,把行李交给他拿钥匙准备开门。
春夏秋冬突然之间安静下来,立起耳朵聆听了一会儿,然后猛的冲着一个方向狂叫猛摇尾巴。
“怎么了?”耿奉琪冲它狂叫的方向看过去,在看到来人的瞬间,脸色惨白心脏几乎停跳。
耿魄如同鬼魅般突然现身,在走到耿奉琪面前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拍了拍春夏秋冬的头,“好久不见,春夏秋冬。”
耿奉琪仿佛听到了自己的世界如同流砂股慢慢沦陷,一点一点消失。
“净叔,好久不见。”耿魄站起身和净叔打招呼。
“进屋坐吧。”净叔打开门,拍了拍面无血色的耿奉琪。
“你们也认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耿奉琪如同一片风中的落叶颤个不停。
“关系匪浅。”耿魄伸手搂住他,转头看着净叔,“是吧净叔?”
净叔垂下眼睑没有回答,但是轻颤的眼睫无疑是宣告一个肯定的答案。
“净叔,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耿奉琪抓住他追问。
“我也从来没有骗你我不认识小魄呀。”净叔抬起头叹了口气,“我不是告诉过你,不懂狡兔三窟会被人发现只能怪自己太笨。你逃了一圈还是回到这里,怎么可能不被他找到?”
“净叔,我只是让你帮忙照顾小奉琪,你怎么老是教他逃跑?”耿魄相当不满意地皱起眉头。
“我希望他为自己活。不过很显然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做到。”净叔伸手摸了摸耿奉琪的头,如同对待自己心爱的孩子一般惋惜感叹,“你输了!没能教会你为自己活我也输了!”
“净叔,爱情不是以输赢论。”耿魄握住耿奉琪冰凉的手指,勾起嘴角,“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赢,只是为了确认“他是我的”。”
和耿魄挤在狭小的单人床上,耿奉琪居然一觉睡到天亮。对他而言耿魄大概已经成了如同空气、阳光和水一样,无任何存在感却是活下去必不可少的某种东西。
从床上爬起来,窗外耿魄正在院子里和净叔一同浇花。果然到了这里就连耿魄也必须按照净叔的生活节奏生活。
“净叔,我妈都死了好几年了,你难道还不准备原谅我爸?”耿魄问道。
净叔浇花的手略微地停顿了一记,又若无其事继续,“谁说是我不原谅他?明明是他不肯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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