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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我也会护着你。因为你是我的,而我很护短。”
“……!”祝龄屏住呼吸,猛然撞入昏暗光线下更为深邃的黑眸。
林千山却放开了他,不带什么感情地继续问:“何况,你不恨他吗?”
祝龄抿抿唇,接过手机,打了很长一段话。
“不只是我,每个卑贱的人都会被欺负,坏人也不止他一个。他那样对我,也许只是因为我是我。我不恨他,可我……就是我,没办法改变的。”
只因为他是祝龄,便要被亲生父母和养父母相继抛弃,要受到各种不堪的贬低和羞辱,他什么也做不了,欺负他的根本不是那些人,而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是规定弱者就要被剥削的那个人。
林千山放下手机,那股潜藏在心底深处的不安和焦躁被唤醒,他好像回到了十四岁,最绝望、最痛苦的十四岁,他记得自己也像祝龄一样哭,哭得那么凄惨,但他得到的答案是:
“斗不过就只能认输,有胆子做事,没本事挨罚?”
记忆疯狂重叠,林千山残存的神智骂了声不好,他点的熏香同样降低了自己的心防,沉重的过往飞速侵蚀他的理智。
可他好像还记得,小小的自己不敢反抗,只敢躲起来偷偷想,如果能得到拥抱就好了,他好哄,一个抱抱就可以满足,但没有抱他,他们把他扔下了。
从那以后,他不停被人称为废物,纨绔没用,上不了台面。
林千山眼睁睁看着祝龄流泪,忽然伸手抱住了他:“不哭,别哭。”
这个绝不该发生的拥抱,叫两个人的心跳都乱了。
祝龄的哭声戛然而止,轻轻钻出林千山的怀抱,递上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救我?」
林千山眸色一沉,将手机关闭丢到一边,正色道:“不是我为什么救你,而是你向我求救。”
“祝龄,是你选择了我。你是人,不是物品,更不是垃圾,可以为自己的目标做选择,是你自己躲到我身后的,忘记了吗?”
这绝对不该出现的答案将祝龄砸晕,他好像完全听不懂,又似乎看到了一点不同的东西,那些从来没出现在他生命里,却又临幸了许多人的东西。
胸口有一把火在烧,嗓子很痒很痒,他要说话,不说话就会把自己逼疯,于是他张口,努力调动声带,他要发出声音,想要问林千山为什么,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嗬、嗬——!”祝龄惊恐地捂住嘴巴,好像又回到了被人拿哑疾取乐的地狱中。
好多人围着他,拳头和脚不停打在他身上他们打累了就停下,故意让他喊救命,逼他说低贱的话求饶,说了就放过他。
可他喊不出来,他喊不出来!
祝龄用力吼叫,喉咙中挤出的,仍然只有破碎的气音,像漏掉的风箱,斑驳的扇叶,一切年久失修的坏东西。
他想抠破喉咙,可林千山再次环住他,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因为你想活着,所以我救了你。因为只要想、而且努力了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
「可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祝龄慌乱地比划。
林千山看不懂,但猜出来了意思,他放开祝龄,笑了笑:“分我一点吧。就像那天在你家,我对你说的,把给别人的爱分我一点吧。”
许久,林千山点开顶灯,强烈的白炽光刺得人眼睛疼,一切不堪隐于光下,林千山勾起笑容:“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趁祝龄闭眼躲灯光,林千山回身取出礼盒。原本有两个礼盒,他犹豫了下,只拿了一个。
祝龄还是不敢收,林千山却说:“不贵,你打开看看。”
祝龄将信将疑地打开礼盒。
那里面没有华丽的珠宝,没有昂贵的奢侈品,只有几本书——高中教科书,教辅资料,和几本名著。
“以后不要看江临的课本了,我送你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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