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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行动是在这么贯彻,但打死邵博闻也不敢耍“过来追你”这种流氓,一如jiāo浅切忌言深,撩汉也得分清对象。常远不自信,因为前科对他也没信心,他唯一的助攻就是习惯,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身体力行就好。
目前关系才刚刚挑明,邵博闻也明白得给点时间让常远适应,他压抑住恋爱分子时时刻刻想秀或撩的酸腐冲动,尽量不让常远不自在:“还有两件事。一是85%请款的批复大概什么时候能下来?另一件是7月28号竣工那天,建设方这边有没有组饭局的打算?”
熟悉的内容让常远松了口气,他将邵博闻送的帽子从安全帽上抠下来扇风,轻松地答道:“请款明天下班之前应该会到账,没到的话再说。至于饭局怎么都会有一顿,谁请我没问过,怎么,你想请?”
要是没有二期和三期,一般都是总包买单。
邵博闻“嗯”了一声,并不掩饰他的野心。
常远犹豫了半天,才一横心说了:“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合适,不中听你就当我在放屁。刘总和你弟都在荣京当高层,按现在市场上的潜规则,让你中个标段对他们来说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qíng,凌云也有技术实力,你……你其实不用把身段放这么低的。”
最后那点停顿让邵博闻心里一软:“不,很中听,谢谢你。”
“有句话叫人贵有自知之明,其实跟你分开的这些年,我在关系上吃了许多亏,一步一个坑走到今天,总算是明白了得了便宜千万不能卖乖。其实谈不上放低,我认识刘欢,邵乐成是我弟弟,这些跟我的身价没关系,我的资产还是那么多,泰兴不甘心,变着法子给我找茬,总包对我表面客气,赶不上工期了照样被指着鼻子骂。”
他看着常远,话里有话似的:“刘欢给我提供了这个机会,我这辈子都感激他,但是天上不会掉馅饼,没有金刚钻揽一万个瓷器活也没用,无论是工作还是其他事qíng,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一刻常远几乎信了邵博闻的决心,可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邵博闻看到了他眼底的挣扎,却坐着一动没动,跟他开玩笑道:“凌云目前的规模决定了我只能有这个身段,再高就是沐猴而冠了,以后我努力把bī格抬上去,你别鄙视我。”
常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羡慕邵博闻这种xing格,拿得起、放的下,不管以后如何,起码身上带着能成功的气势,不像他,总是担心这个又害怕那个,只能活在原地踏步里。
常远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心说我有毛病啊,鄙视你还喜欢你。
他不过是看不得,邵博闻给人伏低做小的样子罢了。
谈起工作来常远倒是十分自然,邵博闻见他回答起来都不需要停顿的样子,心想要不是池玫说漏了嘴,他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发觉常远背着重担,这种念头划破脑海的时候,他才能暂时原谅池玫。
二十分钟很快就到了,该去检查窗户有没漏水了,两人一前一后去室内去扒窗框,这次比较随意的测试里窗户没有漏水,常远心qíng不错,主动招呼邵博闻换场地,一边将两边耳朵上被汗水几乎泡烂的烟取了下来,看都没看就塞进了兜里。
这烟已经没法抽了,而工地遍地都能当垃圾场,邵博闻不解其意,刚说:“你这是……”
常远闻言瞥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麻利地从另一边兜里掏出烟盒来,抽出两根一左一右地挂在自己耳朵上了。
邵博闻:“……”
他这次总算弄明白谢承碎碎念叨的P19悬疑案之一了:像常工这种耳朵上随时随地都从没空挡、从不落单的老烟鬼,牙齿得他妈一年上医院洗几次,才能白的跟牙膏广告里一样灿烂。
搞了半天这些烟都是虚张声势,邵博闻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是唱哪出?别跟我说烟还是你自己掏钱买的。”
常远一脸“你在逗我?”的表qíng,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差点让邵博闻变成玻璃心。
“我不能抽烟,尼古丁对神经有抑制作用,但是大家太热qíng了。”
说着他斜睨着邵博闻,眼睛黑白分明:“我还用买烟?也不知道是哪个公司的项目经理,出手阔绰得很,第一次来,就给我搬了6条中南……”
邵博闻一瞬间打死谢承的心都有了,他第一次上工地看见常远,因为希望他高风亮节得跟陶渊明一样,便将揣来的大额购物卡又揣回去了,然后给了谢承,然后jiāo代项目经理去买点实用的东西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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