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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这才微微颔首,又转头看向毕方。毕方显然也知道这是唯一逃命的机会,不迭地告着罪,拼命地扑腾着翅膀,歪歪斜斜地逃离了这一处修罗场。
“你一会儿要帮我的忙,我把他们都装在壳里了。”
见到毕方已然离去,玄武便冲着穆羡鱼点了点头,又慢吞吞地继续道:“你先在这里留一阵子,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我在药谷等你。最好在两三百年之内过去,不然他们等得太着急,会在里面拆壳的……”
“您放心,我一定在两三百年之内赶过去。”
穆羡鱼不由哑然失笑,连忙点点头应了一句。玄武这才微微颔首,将那些尾羽送到他面前,便不紧不慢地踏云而去。
“小哥哥!”
情形总算缓和了下来,墨止连忙快步跑了过去。才要扶住穆羡鱼的手臂,那个身影却忽然晃了晃,便无力地栽倒了下去。
——
当穆羡鱼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个陌生的地方,四周陌生的金碧堂皇叫他一度险些以为自己已经不小心回了玄武殿。才艰难地撑起了隐隐作痛的身子,手臂却忽然止不住地一软,身子便再一次无力地跌回了榻上。
“小哥哥,感觉怎么样——”
忽然就被身后的怀抱给稳稳接住,穆羡鱼下意识抬起头,就迎上了墨止担忧的目光。
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穆羡鱼的眼中不由带了些许轻缓柔和的笑意,借着墨止的搀扶坐起来了些,摇摇头轻笑道:“不打紧——我们墨止真的是长大了,都已经能抱住小哥哥了……”
墨止的脸上止不住地泛起了些血色,小心地扶着他在榻上靠稳,又仔细望了望他的神色,眼中才终于带了些水意,一头扎在了穆羡鱼的怀里,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身子。
“好了好了——不怕,小哥哥就是小哥哥,永远都不会变的。”
穆羡鱼浅笑着应了一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又好奇地往四处望了望:“墨止——咱们这是到了哪里,回天上去了吗?”
“还没有——这是父皇的寝宫……”
墨止埋在他颈间轻轻蹭着,呢喃着低声应了一句。穆羡鱼被他蹭得不由轻笑,连忙将怀里的小花妖给抱住了,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不要闹——我体内被毕方侵润的火气还没有散去,咱们要是在父皇的寝宫里头干出点儿什么要不得的事,回头我的屁股估计就要不得了……”
“啊——”
墨止的脸颊蓦地通红,连忙老老实实地鼻观口口观心规矩坐好。穆羡鱼望着他紧张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撑着身子坐起了些,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好了,只是逗你的——大不了我们就往龟壳里头一钻不就是了?”
“醒了就撩你们家的小花妖,你还真是出息。”
他的话音还未落,门口就传来了太子凉凉的声音。穆羡鱼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收了手望了回去,却又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本就没什么可心虚的,便立时理直气壮地坐直了身子:“二哥,你这架势倒像是来捉奸的——我们两个堂也拜了喜酒也算是吃了,下一步本来就该是圆洞房,你一个有家有室的跑来酸什么……”
见着他还有心思跟自己斗嘴,太子却也总算松了口气,大步过去将一套衣服劈头扔给了他:“赶紧换上。就知道胡说八道——你这话若是叫父皇听见,留神把你的屁股都揍开花。”
在面对毕方的时候,这个弟弟身上莫名的陌生威压曾叫他一度心生担忧,害怕等他再一醒来,就已经不再是自家的弟弟,而是那位传说中的禄存星宿了。此时见了他与往日一般无二的性子,才终于放下了心,却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念头实在有些可笑,眼中便不由带了几分讪讪的赧色。
“还当我不知道你是在想什么的——我平时难道就没有特别威风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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