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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公把灵珠亮出来,在袖口擦了又擦:“幽冥什么时候少过杀星,有钱就行。”
老鸨却没顾上,眼里藏着深恐,后怕地看了眼楼内方向:“这个不一样,不一样……”
“哪不一样?”
老鸨却死死闭上嘴,不肯言说了。
龟公没见她见的那一幕,自然也不懂她越想越侵上心头的大恐怖。他捏着灵珠,越看越喜不自禁,顺口接了自己的话——
“是不一样。来青楼还自备美人,这贵人果真癖好独特。”
“……”
楼内。
穿过红袖拂招的一层,时琉被拎上了楼里最偏的楼梯,像拎只惹了祸事的猫崽。
木梯上,虽然也有上下的客人,但比别处清静得多。
时琉终于慢慢反应过来:“刚刚在门口,她是不是给我施什么法术了?”
酆业冷淡瞥她:“我以为你要等被卖了才能察觉。”
时琉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懂修炼,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对了,”她想起什么,转了转身,“这里是酒楼吗?时家的长老来这里做什么?”
“酒楼?”
酆业嘲讽地睨了她一眼,确定她已经脱离那种低级的幻术,恢复清明,他也松了她手腕,垂手上楼。
只余声音懒散飘进她耳中。
“你见谁家酒楼,是摸着胸坐着怀嘴对嘴喂酒?”
“?”
遮蔽时琉五感神识的法术被酆业一收,时琉眼前一切恢复楼内光景。
酆业领她上的是男客这边。
站在木梯上,她放眼下去,单一楼楼下正对着,就有好几对男女在酒桌案后,坐着滚着抱着亲着,弄得一桌瓜果狼藉,衣难蔽体。
“!”
时琉懵完,惊啊一声,捂着薄皮泛粉的脸慌不择路就往楼梯上跑。
“砰。”
酆业停在二层木梯口,被她撞在后背上。
像只小飞萤撞到龙尾巴上,连片鳞片都撼不动,自己倒是差点弹跌下去。
一点松散笑意被撞得溃散眼底,酆业薄唇勾了勾,伸手把没见过世面的傻猫崽又拎住了。
视感重新给她封上。
时琉这才稍稍心安,攀着酆业袍袖下的手臂,像是摸着柄凌厉的剑骨。
两人一路上到四层。
四层木梯口有两个拦着的,酆业懒得多说,在楼外收下的袖珍木牌一抬,两人立刻作礼让出空隙。
四层有些不同。
一踏上来,耳旁的靡靡之音就化作清乐,空气中还飘着隐隐墨香,文雅悠扬。
时琉听得心里一动,扒拉了下酆业的袖子。
酆业淡漠扫过楼中,然后才松了手,撤掉遮蔽她视感的法术。
“这里不一样哎。”
时琉惊叹,稍走前些——
长垂的纱帘后,影影绰绰的,可见有女子在帘后抚琴的身影,琴曲如诉,撩拨人心。
这样的帘子在这层偌大的楼中不止一块,环作半圈,这样的女子也远不止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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