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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国公,下官在此有礼了。”
王元并未理会姚诚的喊冤,笑容可掬地朝着程、段二人作了个团团揖,很是客气地出言招呼了一声。
“王大人客气了。”
王元虽不曾有爵位,可论及官阶,与程、段二人却是差相仿佛,面对着其之见礼,二人倒也不好大刺刺地端坐着不动,各自拱手便回了个礼。
“下官前几日偶感风寒,以致难以照常办公,本以为区区小案耳,以姚诚其人之才应是可应付得来,却不曾想此獠胆大妄为,竟枉法若此,是下官失察也,自当上本向陛下请罪,好在有二位国公揭发其弊,方保得我大唐律法之巍峨,幸甚,幸甚。”
王元就是一长袖善舞之辈,抛出了个姚诚当替死鬼,又好话软话说了一大通,目的么,显然就一个,那便是先将局面稳住,至于案子该如何审么,大不了回头再说也就是了。
“王大人不必如此,雍州府上下还是好的,若要说有过,那也就是姚参军一人之过耳,时候已是不早了,此案不若押后再审也罢。”
眼瞅着今日败局已定,段志玄自是不愿将事情闹得过大,也不等程咬金有所表示,便已是一锤定音般地表明了态度。
“这个自然,二位国公且请放心好了,此案下官将亲自主审,断不致有差的。”
段志玄之所言,正是王元之所欲,他自是不会有甚异议,紧赶着便默契无比地呼应了一把。
“陈小子,你是苦主,怎么看此事?”
程咬金可不是傻子,这一看王、段二人在那儿一唱一合地演着双簧,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只是王元都已将姿态摆得如此之低了,程咬金一时间还真不好说出太过激烈的反对之言,这便眼珠子狂转了几下,不容分说地便将烫手的山芋往陈子明的怀里塞了去。
“回大将军的话,小人对雍州府已无信心可言,此案若欲真相大白,唯有上报大理寺,恳请大将军为小人做主!”
若是旁人,或许会被王元这等低姿态的和煦做派所打动,然则早就看穿了王元不地道本质的陈子明却是断然不会被其所蒙蔽,他可不想将好不容易才整出来的大好局面又被王元给翻了回去——按大唐律法,凡涉命案,相关之重要证人都得先行羁押在监,倘若王嫂等人都留在这雍州府中,天晓得会不会又出现翻供之事,真若如此,陈子明可就再没牌可打了,而官司一旦输了,只怕陈子明本人的小命也长久不到哪去了的。
“嗯……”
这一听陈子明想要将事情往大里闹了去,程咬金可就不免有些犹豫了,尽管明知道事情闹大了,对陈子明有利,问题是如此闹法所造成的风波也就大了,个中之风险可是须得他程咬金来背的,若是因此被圣上责罚,那乐子可是小不到哪去的。
“放肆,尔这狂徒,安敢质疑本官,以下犯上,罪不容恕!”
王元的和气从来都只对上,至于对下么,那素来是刻薄寡恩得很,这会儿一听陈子明如此狂悖之言论,当即便怒了,还没等程咬金有所决断,他便已是怒不可遏地呵斥了一句道。
“来人,封锁大堂,拿本将的名刺前去大理寺报案,催请吕德利即刻派员前来接洽诸般事宜!”
若是王元不骂这么一嗓子,程咬金或许还会犹豫再三,可王元这等话语一出,程咬金却是断然下定了决心,没旁的,不管是看着秦琼的面子上,还是看在美酒产业的前景上,程咬金都不可能坐视陈子明吃了亏去!
“诺!”
程府的家丁家将们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部曲,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主儿,此际一听自家老爷有令,哪有甚客气可言的,哗啦啦便全都冲上了大堂,不容分说地便将雍州府上下人等全都看管了起来。
“程知节,尔安敢如此胡乱行事,本官定要上本参你!”
程府众人这么一动,王元登时便急红了眼,哪还有先前那等挥洒自如的潇洒,气急败坏地便咆哮了起来。
“随你好了。”
程咬金可不是被吓大的,也不以为经过此番大闹之后,王元还能安坐在这雍州府中,自是不会将其之威胁放在心上,但见其满不在乎地一摊手,无所谓地吭哧了一声,当场便气得王元直打哆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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