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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羽倒是把自己撇得清白,好一个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过就是想借机锻炼锻炼他罢了。
“总要自己做出些成绩给爸看的,你不能永远置身事外。”余长羽拿起纸杯,深深看了他一眼。
眼神很复杂,但余宴川能够从中解读出部分内容,比如“要不是你干了半年活,出柜这事情老爸不会放过你”。
“我要是没做出这个成绩,爸说不定连管都不管我。”余宴川冷笑一声。
余长羽闻言挑着眉摇头,将水咽下去后说:“爸也就是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东西,其实他挺在意你的,当初林予剐了你的车之后他就一直想送你出国,就是怕林予有什么动作而已。”
余宴川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但还没有顾得上追问,玻璃门被推开,林予和那位姓钟的律师一同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个文件夹。
林予看向他们,对余宴川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屋里传来了余兴海的声音:“滚进来!”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余宴川自觉地站起来,走到办公室内,却见余兴海正在收拾桌面,看上去是有工作要做。
“我现在要去开个会。”余兴海在百忙中还指了指他,“回头再教训你。”
余宴川靠在门口“哦”了一声,一边看着他理文件一边问:“那我去我妈那边一趟。”
“你去找她干什么!”余兴海被他急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嫌家里事儿还不够多吗!”
“我得跟妈说一声啊,”余宴川也抬了音量,“哪有出柜出一半的。”
余兴海的火气始终没有落下去,他冷冰冰地把文件叠好,拿起了电脑:“你现在让我很难办,小川。”
“没事,余总。”谭栩也站在门口,小声说,“我爸比您更难办。”
余兴海对着谭栩发不出脾气,半晌才叹了口气:“行了,你们先回吧,等我得空了再说。”
“好的爸。”余宴川立刻应下。
“等等,你昨晚没回家去哪了?”余兴海突然开始翻旧账,喊住了他。
余宴川驻足,挠了挠头发:“你要听吗?”
“滚吧,滚!”余兴海又大怒道。
余宴川替他把门带上了。
余长羽把休息室桌上的纸杯收拾好,走出门去:“去茶水间聊,省得爸出来看见你堵心。”
“他堵心什么,我又不是故意气他。”余宴川伸着懒腰向外走,“不多聊了,我再待会儿就得走了。”
在前面领路的余长羽转头扫了眼一旁的谭栩。
余宴川及时说道:“我是要回学校,看看那个花店。”
“花店怎么样了?”余长羽问。
茶水间里很安静,沙发后是大片落地窗,能看到园区外的马路上车水马龙。
“还可以,赚了。”余宴川倒在了沙发上。
沙发面前的小桌上还摆了几本杂志,谭栩拿起来随意翻了翻,对着余长羽问道:“你跟林予把话说开了没有?”
“说开了。”余长羽绕到沙发背后,背手站着,“不过我把部分内容隐瞒了,但我不说他应该也能猜到。”
余宴川枕着靠垫,抬眼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人家把信里的哥哥当精神支撑,他来曼城找我的时候,我都怕他想不开。”
“知道,我当时也没想到。”余长羽终于不再那样对答如流,他思索片刻慨叹道,“其实收到那封剖白邮件后,我就没有再骗过他了。不过那时候他在读高中,也没太多时间发邮件,有时候一个月才发一次。”
“现在呢?”
余长羽垂眼与他对视:“我问过他未来的打算,他说不会回余家,也不需要有哥哥了。”
“哟。”谭栩无可奈何地感叹一句,“挺好的,当朋友谁都没有负担,过往种种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过去的就都过去吧。”
余宴川撑起脑袋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笑了起来:“你说得很轻巧啊。”
谭栩合上杂志,迎着余长羽好奇的眼神,不动声色地补充道:“但是那个……如果做了有点过分的事情,过去的也不能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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