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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浑身酸软,渐渐的呼吸也开始困难起来,心里清楚这是蛇毒已经开始作用我的神经中枢了,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大脑竟然格外的清醒。“孙子,你最是喜欢搞笑,给我说个笑话听听吧,让我笑着走黄泉路。”
孙德成忍着眼泪道:“和尚,你别说话了,没事的,有疯子在呢,他是学医的,一定能救得了你的……”但是我知道,所谓学医能救人,那是在有条件的前提下,此刻我们身处荒野,不要说血清了,就连一瓶最常见的青霉素也没有,怎么救?想到我们躇踌满志的来寻龙,连根龙毛都没有找到,就在这东北老林子里要生死离别了,我们都是心底无限悲凉。
封师训咬咬牙,狠狠的憋出笑容道:“孙子不肯讲,我来给你说一个笑话吧。既然我们现在还在东北,我就说一和东北以前的笑话,说的是在老些年前,东北还是北大荒的时候,有个人……”我只觉得力气在渐渐的离开我的身体,慢慢的就闭上了眼睛。
我是被刺眼的阳光给晒醒的,睁眼一看,我还在林子里面,估计是已经死了,没想到人死了还真有灵魂一说,这样看来其实死也不过是另一种活的方式罢了,这样想着我就站了起来,没曾想脚下一软,我再一次摔倒在地。我忍不住就开始忿恨起来:“你说我活的好好的,先跟那么大的一群老鼠干一架,再遇到上古异蛇肥遗,好容易逃出生天却被蛇给咬死了,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做个鬼还不让我起来?“这么想着,我觉得大是恼火,咬着牙,用力撑起了身子,这才发现我并没死,只看见遍地大大小小的木签,小的比牙签大不了多少,大的已经快有一尺长短了。
又听到阵阵砍树的声音传来,寻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原来孙德成正拿了斩马刀当斧头在使,正拼命的在砍一棵柳树,“你们在干什么?”我挣扎着朝他们走过去,“打算给老子做棺材啊?我这还没断气呢,再说,就算真死了,你们赶紧想办法回去就是了……”
孙德成和封师训二人听见我说话,都擦着汗水回来了,封师训又检查了我的伤口,发现已经消肿了,才喝了一口水道:“你昏过去之后,孙子一心要给你报仇,可是又不知道找谁报仇,我们一合计就想到了那条怪蛇,又去和它缠斗了几次,还是一点便宜也捞不到,反而被它的尾巴扫中了”,我侧眼望去,果然孙德成的腰间一片血迹斑斑,虽然包扎了,却依旧被渗出来的血染红了衣衫,而且他和孙德成也都光着膀子,俩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擦伤,倒不是很严重。
孙德成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躁动,也变的沉默了许多,见我问他的伤口,就一边削着木签,一边讲起了我昏迷后发生的事。
他们已经有了经验,每次只在安全范围附近去惹那条蛇,不过终究实力相差太大,好几次都差点葬身蛇腹,到最后不但没能伤了蛇半点,反而给自己弄了一身伤。他们经历的事,我没有亲身经历,也没有看到,所以无法详细记载,不过只看他们身上的伤口,就必然十分恐怖。至于我身上的伤,据封师训所说,他们本来已经打算挖坑埋了我了,却感觉到我依旧有微弱的呼吸,才把我们放在地上看效果,这一放就放了两天多,每次他们俩去找那蛇的麻烦的时候都没管我,反正已经决定给我报仇了,我能活下来固然是好,万一活不下来,也算早有心理准备。
只在他们每次回来歇息的时候,想办法弄点热水,把熏肉捣成肉酱混在水里喂进我的嘴里。没想到,就这样我竟然还活了下来,再看看他们削的木签,我就明白是做什么用的了——杀蛇!
用竹签杀巨蛇,几乎已经是老套路了,因为这东西体积太大,别说就我们手上的这点武器,就算给我们一把MI2,都不一定可以杀得死它,对于这样庞大体积的蛇,我们的老祖宗想出了办法,就是蛇出行一般都有一个固定的路线,就在洞口开始埋下这种锋利的签子,从最开始的只露出地面,到后面的露出地面很高,蛇在爬行的时候会一点点被割进肉去,等它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被破开肚皮了。
但是我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用签子杀蛇的想法不错,但是首先,怎么把签子插过去,离蛇洞那么近,那蛇又被我们整了,一定很警惕,去了弄不好就是个死。而且,那条怪蛇还长了腿,你怎么就保证它不会走路而一定要爬行呢?”
封师训说他们早就做过试验了,每天中午太阳正热的时候,蛇不会出洞,他们俩在昨天甚至进了洞口接近一米,那条蛇也卷曲着身子一动不动。而且在缠斗的时候,发现蛇一直爬行,至于它的脚似乎只是装饰用的,不过也可能是用来捕猎后撕碎猎物的,而它的翅膀好像可以支撑它滑翔一段路程。既然他们俩已经有了决定,我也就不再反驳,强忍着痛苦跟他们一起削签子。
第三天中午,看着堆的像小山的签子,我们决定动手了。孙德成和封师训负责把签子搬过去,而我就附近轻手轻脚的去埋。一直忙了很久,大概有两个小时左右,终于把签子全部埋好了,撒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锋利的尖刺。孙德成捡了块石头,狠狠的砸进了洞里,果然那阵凄凉的哭泣声又出项了。
双尾怪蛇像风一样呼啸而出,地上马上就撒了一片血迹,怪蛇吃疼也发火了,再也不顾以前不离开洞口十米的习惯,呼啸着奔我们而来,一阵血腥随风扑至,我们仨连滚带爬的转身逃跑。
但速度怎么也比不上怪蛇的速度,眼看蛇头已经接近我们不到半米了,只要它脖子再稍稍伸一点就能一口吞了我们,孙德成喊了句“拐弯”,这句话提醒了我们,直线跑和绕弯跑我们的速度是不会变的,不过绕弯的话,蛇就没那么容易追上我们了,这一刻,能多活一秒是一秒,只要是办法都得试一下,当下来不及多想,我们仨边分开逃跑。
只听一句模糊的“拐弯”出现,像是晴空霹雳一样,我觉得头昏脑胀,不禁愣在当场,他们俩也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这蛇竟然会说话!刚才那句模糊的“拐弯”就是它在模仿孙德成说话,而且声音巨大,震得我们心神失守,这才愣了一下。
就这么一瞬间,蛇头已经抵到我的左腰了,“去你妈的”,我低吼一声,随手就是一匕首扎了上去,这一扎却几乎就送了我的命。
匕首太过锋利,我在逃命的时候自然也就全力施为,这一扎直接把蛇头扎了个血窟窿,近30cm的刀刃直接扎进了蛇头,一股热血喷溅而出,洒了我半身,怪蛇将头一昂,我来不及丢开匕首,就直接被扬到了半空。
这一瞬间,我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死死的抓着匕首才没有落下,正庆幸间,由于地球引力的缘故,我身子已经垂了下来,只剩下双手还死死的抓着匕首,那怪蛇的舌头却轻轻一卷,就缠住了我的右脚。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武器去反抗了,想拔出匕首却又没有一个着力点,蛇就这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觉得自己的办条腿已经进了蛇口,而且早被蛇牙给划伤了。
孙德成提起斩马刀猛的砍在蛇尾上,蛇尾本来就受了伤,再被孙德成一砍一刀,巨蛇吃疼,一口把我吐了出来,我感觉自己在坐飞机一样直接飞了出去,匕首也被轻易的拔了出来。不等我落地就看见怪蛇扭转恐怖的蛇头,朝孙德成压了过去。
孙德成哪能让它咬到自己?早就在地上打个滚退开了,这时候我才正式感觉到怪蛇的恐怖,这条蛇竟然可以一心三用,头、两条尾巴分三个方向进攻,这老林子的树可算遭了大殃了,碗口粗的树被它轻轻扫过就直接断了。我们仨早就吓的面无人色,直吓的屁滚尿流,撒开两条腿不要命的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孙德成和封师训还好一点,可怜我腿上还有伤,又刚来一次自由落体运动,呼吸不畅,只觉得胸口要炸了。比我参加运动会长跑5000米还要累,两条腿比灌了铅还沉重,只是机械的跑着。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一步没有挪稳,直接摔倒在地,就再也爬不起来了,索性也就放弃了,爱咋咋的吧,死就死了,反正我是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已经做好了被蛇吞的准备,可是等了半天却也没有被吞,我恢复了一点力气,扭头一看,直接被吓的一魂出世二魂升天,那颗巨大的蛇头就在我身后,硕大的蛇牙抵在我屁股上。又等了一会,那蛇还是没有动静,我才悄悄的挪动了一点,转过身子看去,怪蛇双眼圆瞪,口角不停的淌着血,原来已经死去多时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只觉得眼皮发沉,就这么昏昏睡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被封师训给摇醒了,其实更主要的是我被一阵扑鼻的香味给馋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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